謝長硯安分的待了一上午,一想到此刻薑姩正與燕行簡待在一起,她肯定會溫柔小意對待,隻怕還會生米煮成熟飯,便醋意大發,恨不得現在飛過去把那奸夫碎屍萬段。
傷口的痛消了一點兒,體力剛剛恢複上來,便悄悄下了榻,像個賊似的偷偷艱難的換了套衣裳,捂著胸口一步步踉蹌去往馬廄。
屋外十分寒冷,他身子又虛弱,唇瓣烏青起來,每走幾步就要喘許久的粗氣,隻覺喉嚨發乾發緊,火辣辣的疼,傷口也伴隨著動作撕裂,身上開始飄散出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江貳江叁隻來得及召集一萬士兵便趕來了,此刻居住在城內沈家幾個大客棧中。
他左躲西藏,趁著幾個侍衛不注意,騎馬便去了客棧,顛簸讓傷口加重,血慢慢染透衣裳,召集了幾千士兵往郊外燕家軍軍營。
雪已經停了,今年下的雪很大很厚久久不化,鋪天蓋地都是白皚皚一片。
二十裡地外的燕家軍軍營中,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巡邏,或燒起火篝取暖。
燕行簡本想帶著薑姩走的,可這雪實在太大,為了安全隻好停留。
一早醒來,薑姩嫌太冷懶得梳發,坐在火爐旁給他做香囊,三千烏黑青絲披在肩上。
燕行簡掏出一根繁花簪子,上麵綴著菡萏、海棠、桃花、梨花、杏花,十分精致,是個姑娘家都會很喜歡。
用木梳給她梳順發絲,動作輕柔嫻熟,顯然已經掌握不少。
自他回到西州醒來後,練武練兵也會騰出空暇時間,逮著自己的屬下,用他的長發學綰女子發髻。
可是惹的軍中許多士兵打趣他,還說日後他老了可以去當梳頭嬤嬤。
現下滿心歡喜的給薑姩綰了個婦人發髻,用這根他親自做的發簪插上。
薑姩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嫁給謝長硯那日綰婦人發髻,其餘時間都是未出閣女子的樣式。
現在突然這麼變化,倒有些不適應,她摸了摸頭上的發髻,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問道:“怎的給我梳婦人發髻?”
燕行簡唇角微勾起個溫如暖玉的笑容,盯著鏡中的她,“想看,我總幻想你嫁給我梳這樣的發髻是什麼樣子。”
薑姩站起身,甜甜說道:“你想看那我日後都這樣梳發,”隨後拉起他的手道:“外麵雪好厚,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如何?”
“好,”他握緊了她的手一同出營帳,外麵雪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