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看喜歡哪個?”經理小心翼翼地問。
“問她。”向星羅吸口煙,一指旁邊的胡桃,然後用鄙夷的語氣問,“就這些人嗎?”
經理賠笑:“還有一批。”
“那還遮掩什麼?全叫上來給我姐們挑。”
胡桃:“……”
她那點道德全靠貧窮支撐。
麵前十幾個一米八的大帥哥站成一排。
說實話,質量比二人想象中要好很多。
胡桃克製住發出鵝叫,還算矜持地點了其中一個三七分。
“你就點一個?”向星羅驚訝。
胡桃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多點給不起小費。”
三七分很上道,用氣泡音說:“姐,我們這不用給小費。”
“早不說,後邊那排右數第三個!”
向星羅默默瞥她。
胡桃那飽經工作折磨的臉蛋在這一刻跟打了水光針一樣,白裡透紅。連眼睛都放出異樣的光彩。
她就知道……
向星羅忍不住調侃:“你乾脆全包了算了。”
胡桃被男色所迷,完全忘記來這之前發生的事:“啊?可以嗎?”
最後隻留下十個。
類型各不同。
唯一的共同點估計就是會哄人開心。
小鎮上有錢的就那麼幾家人。
有眼力見的當然知道她是誰。
向星羅拿下國際比賽後,鎮上大街小巷貼的全是她的海報,想不知道都難。可以說,這鎮上隻要說出“打遊戲的那個女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知道她是誰。
他們偷偷覷向星羅,確認她沒有想和他們一塊玩的意思,悻悻收回目光,儘職陪胡桃玩撲克。
經理親自作陪,他們單開出一桌坐到角落。
向星羅不知道和他在說什麼,聊著聊著那經理莫名其妙拿出一份合同。
胡桃知道向星羅有錢搞投資,沒想到的是她……是要投資這家夜店?
沒等胡桃看明白,向星羅已經把合同放回去,喝下一口威士忌。
經理朝門口使眼色,立刻有男公關上前倒酒。
“星羅姐,您酒量真好。第一次看到您,我還是您粉絲呢。”男公關打了粉,卻挺輕薄,五官底子不錯。
向星羅懶得看他,隨意“嗯”一聲。
場麵略冷。
冰塊在酒裡融化。
“投資的事,找你們老板跟我說話。”她吐出一口煙。
白霧吐出,她的麵容模糊不清。
經理立刻說:“是是是,我冒昧了,自罰一杯,還請向姐不要介意。”
“不用喝。”她點點桌子。
經理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反倒是男公關領會過來,小心問:“向姐,是要換酒嗎?”
“你是我粉絲你不知道?”向星羅似笑非笑看他。
男公關笑容僵硬,急中生智回應:“我是您的……事業粉。”
言下之意是隻看過她打比賽,沒有去參與她比賽以外的事。
對於偶像,這當然好。
向星羅心裡不由生疑,她想起舒越。
實在太奇怪。
自己認識他之後,才短短幾天時間,他卻很熟悉自己那樣。
細節處無可指摘。
令她總是掉入一種奇異的氛圍中。
那種氛圍,就像掉入溫泉池,融入棉花糖裡,被遇到托舉……
每次與他接觸都是很舒服的狀態,就好像……
他是一個刻意為自己定做的人。
向星羅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腦中暈暈乎乎的,提示她現在微醺,不適合過度思考。
於是,她收回思緒,不想為舒越耗費心神。
她隨意問起:“你喜歡玩哪個英雄?”
男公關也曾年輕過,熱血過。
哪怕現在生活所迫A遊,依然能侃侃而談那段青春。
他雙眼放光,略帶激動地講起自己曾愛玩的英雄。
向星羅聽到一半,已經確認他確實是打過遊戲,但是不是自己粉絲不好說。
她再次敲敲杯子,等他說完便道:“換其他酒,會不會調惡魔墳場?”
男公關愣了愣,他沒想到職業生涯還要經曆這種挑戰。
彆說他不會,這夜店七千塊雇來的調酒師兼職打雜除了會些基礎的調酒撩妹,再高難度點的也抓瞎。
向星羅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思維跳躍快,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周旋的幾分鐘內,他們沒一句話能順利搭腔。
經理迅速起身,讓她稍坐會兒,自己則去吧台問調酒師。
她們坐在夜店角落柔軟的皮沙發裡。
花裡胡哨的激光燈明明滅滅,照得人眼睛疼。
台上歌手已經換了一個,舞池中央已經上鋼管舞節目,一大堆男男女女圍在那喊著叫著,隔得太遠,她看不清那舞者是誰。
男公關小心翼翼地問:“向姐,你想跳舞嗎?需要我陪你嗎?”
向星羅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叫什麼名?”
“向姐,我叫羅恒。”他溫順回答。
可惜到底年少,不懂掩飾,眼中野心昭然若揭。
“嗯,知道了,等會我開幾瓶酒,業績算你這。”向星羅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