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裁。”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聲響,池家父女也趕忙跟著跪下。
隨後快速離開,上了馬車,生怕因為知曉太多被殃及池魚。
池卿清見看不成熱鬨,回到車上就開始無聊,便認真打聽起案子來:“江君熠他真如同那謠言所說,和那采花賊有所牽連?”
對此事池卿清是一直存疑的,她前世隻是聽說過這事,但是當時由於自己都自身難保,對此事也隻是略有耳聞,沒有深入了解。
池父搖了搖頭:“不,事實上我們是和城東去世的那個女子有所聯係。那人上可提筆敘天下,下有謀論治國幫。”
池父話語中感到萬分遺憾:“我和殿下原本準備一同三顧茅廬,把她拉入殿下的麾下的。”
池卿清知她家爹爹效忠太子,也不多過問:“但是在你們走後不久那女子就被殘害,那留下的玉佩也成了證據,而商將軍女兒失蹤法和那女子相似,兩案並一,你們成了懷疑對象。”
見池父點頭,池卿清輕歎了口氣:“那現下隻能先從商將軍那裡入手了。”
池父無言,鄭重的拍了拍池卿清的肩膀:“我如今是太子一黨人儘皆知,此事我不便出手,隻能勞煩卿清了。”
池卿清挽上池父的胳膊,躺在他的肩膀:“哪有什麼謝不謝,這是女兒應該的。”
萬事因她而起,萬死不足,哪能擔當得起‘勞煩’二字。
回到池府,池卿清還沒進門就聽見門口小販,包括侍衛,都在討論大皇子的事。
“哎,你聽說了嗎?大皇子是斷袖。”
“你消息慢了,大皇子可是男女通吃的。”
“那可不,在宮中舉辦宴會之日與四人廝混,有男有女,可不就是通吃嗎。”
“哎,我還聽說當時不少大人家夫人都撞見了,未來大皇子可難嘍。”
“的確,都這般了,哪還有人家願意給他許配女兒啊。”
她倒是沒想到,輿論可以發展得如此之快。
倒也樂得趣味。
隨後她叫來春夏,對她耳語交代了幾句。
這次她要主動出擊,不給他們留下任何陷害自己的機會。
池卿清仰頭瞧著天上高懸明月,有多久沒見到完整的天際了,她也不知道。
.....
次日,池卿清早早起來,前往商將軍府邸,在裡麵探查一番可以說是毫無收獲。
先不說這府邸院落之大要走半燭香,就這閨房之內嶄潔如新,院牆周邊沒有攀登的痕跡。
沒有狗洞地洞,各門出入也都有賬可查。
一切的證據都在說明沒有問題,但那貼身丫鬟小廝卻言之鑿鑿地說商將軍幼女是在閨房內丟失的。
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雁過留毛,獸走留皮,本不該沒有一絲線索啊?
眼見著時至半晚還沒有絲毫線索,池卿清不僅有些犯了難。
又仔細翻找一番,也隻在凳子夾層中找到一張背影圖。
池卿清見此趕忙交來丫鬟:“這是何人。”說著展開那副畫像。
丫鬟拿著掃帚隨意瞥了一眼:“我們家小姐。”
“那...”池卿清剛想說什麼,就被丫鬟打斷:“池小姐,時日不早,我們商府有門禁。”
池卿清看著高懸的太陽,又瞧著被她叫來的侍衛,輕“嘖”一聲,無奈順從,內心卻對這一疑點畫上大大的問號。
現在隻有她和春夏,先不說打架勝算不大,就傳出去對名聲和案件調查都不太好。
從商府後門出來後,對麵便是一家酒樓,方才屋內沒有燭光,她就著月色看圖中有些不太真切,想進去找個地方仔細研究,順帶休息一下。
她昨夜沒太休息好,睡慣了草席冷床,一下子跌進軟香之中讓她有些不適。
重獲新生的感覺越發明晰,她也漸漸與原本脫離,隻是房頂一角被掀開的瓦片仍然刻入心底。
她剛到酒樓門上,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做賊般走至小巷,頓時有了幾分精神力。
她明明是女兒身卻裝扮成男子,刻意踮起的腳尖和扭曲的身姿十分吸睛,惹得池卿清不自覺跟上。
春夏不明她家姑娘這是何意,隻能默默跟上。
可眼看著馬上就到黑暗的小巷子裡了,她趕忙叫住池卿清:“姑娘,前邊巷子昏暗,不宜再走了。”
池卿清恍然,看著深不見底的小巷,剛想轉身走,就看見一個妙齡女孩在探著頭張望。
池卿清看著她的側臉,不禁覺得熟悉,腳步不自覺地朝向她。
待走進了池卿清才認出來:“商琳!!”
商琳便是驃騎將軍口中被害的幼女。
商琳被叫住名字,猛然一驚,做賊心虛般把池卿清抵在牆角,捂上她的嘴:“煩請姑娘切勿聲張,我並無惡意。”
池卿清看了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商琳的手,將她反壓。
商琳猛烈掙紮不過,有些氣惱道:“你是何人,怎會知曉我的名字。”
彼時一直沒有被注意到的春夏才開口:“我家姑娘是大理寺卿池大人家女兒。”
商琳雖被壓製,嘴上囂張仍舊不減半分,她上下掃視了池卿清一眼:“原來你就是接下案子的冤大頭啊?”
池卿清輕“嘖”一聲,她沒什麼耐心。
剛準備強行拖拽,還未動手,就被攜血腥氣息急趕來的江君熠打斷:“什麼冤大頭,商小姐還是回去自個同商將軍說吧。”
話畢,就來了四五個訓練有序的嬤嬤把商琳圍住:“商姑娘,走著回去,光彩。綁著回去,就算無事也會因聲音引起周邊議論,我老婆子不乾涉您,您自行選擇。”
商琳瞬間臉色煞白,但又無可奈何,隻能認命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