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醜塵拜了一禮,上前敲開了他鄰居家的大門。
池卿清聽他所言,內心對江君熠又多了幾分好感。
但她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番話是江君熠幼時用來忽悠他們的,畢竟這個名字是他一時興起起的。
原先皇帝隻是想這用‘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和‘春夏秋冬’分彆命名。
但江君熠卻覺著用‘春夏秋冬’過於女氣,而‘玄黃,洪荒’又太過於男性。
於是乎便哭訴著要求改成他當日新學的十二時辰的字眼為名字。
皇帝寵他,當機立斷定了這個名字卻被一旁公公提醒醜字,這才驚覺,忽悠著讓江君熠自己去問他們。
就這樣,江君熠從皇帝那裡學來的忽悠發,騙到了被分到醜字輩的一大幫暗衛。
敲門聲響起,隨之裡麵便傳出了聲音。
“小虎,是來吃齋飯的嗎?你跟他們說等一下馬上就好。”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院內跑出來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子,而聲音的主人卻在屋內遲遲不出。
名叫小虎的孩子呆呆看著幾人一眼,隨後叭叭地又跑了回去。
“娘,不是來吃齋的,是漂亮的神仙姐姐,她是不是來給小虎送肉吃啦。”
聲音的主人推門出來,低頭用衣擺擦拭滿是水漬的手,聲音溫柔:“小虎想吃肉啦?那娘今日...”
她說著抬頭看向門外的池卿清幾人,聲音驀然呆住。
隨後快步走向門口把門打開。
她看向中間的池卿清,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這位娘子,遠道而來,蒞臨寒舍不知是...”
池卿清讓醜塵退後,自己上前柔聲解釋:“我們前來就是問問您隔壁劉家的事情。”
說罷,春夏就識趣地遞上昨日剛賞的搜查令牌:“此乃官家親賜,娘子可驗證一二。”
那人有些惶恐地退後兩步:“娘子一看就非凡夫俗子,何須驗證,有什麼事不妨先進來,咱們坐著聊。”
池卿清應下。
幾步走進室內,那人搬了凳子給他們一一發下,見他們都坐好這才忐忑地開口介紹:“我官人姓周,大家都叫我周娘子。”
池卿清從善如流:“好的周娘子,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我們想問您隔壁劉家公子和誰來往最密,這兩三日有沒有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他。”
周娘子見她們隻是問這,稍稍鬆了口氣:“劉家哥兒品性不太好,我們這兒對家中子女管束比較嚴格,所以基本上都沒有和他來往過密的。”
“至於見他,我前兩天帶我家孩子去張記酒樓買吃食,有見他從包間裡出來過。”
池卿清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身後的春夏記下此事。
而後又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周娘子搖了搖頭:“劉家哥兒自從從牢....那裡麵出來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了,我那還是悄然遇見的。”
“啊對!!”周娘子猛然想起什麼,一拍桌子。
見她們都被嚇到了,這才悻悻收回手。
訕訕道:“我昨日還是前日來著,同鄰居家娘子閒聊,她說約摸在劉家哥兒出事兩日前,有在寺廟見到他。”
“我們都知劉家哥兒脾氣秉性,見他出現在寺廟隻覺稀奇,便互相分享著這一趣事,我也是才知道的。”
春夏再次記下,隨後池卿清又聊了幾句關於劉福的事情,發現沒什麼線索便離開了。
離開後,池卿清坐著馬車前往就進的酒樓,正好也要吃早飯了。
路上,春夏忍不住問池卿清:“姑娘,我們真的就直接相信那婦人,按照他說的去尋找嗎?”
“咚——”
“辰時正刻,新日換舊月,積雪融化,寒風刺骨,記得加衣。”
銅鑼聲四起,在寂靜的街道內顯得格外響亮。
池卿清掀開簾子看向窗外。
彼時天才算剛亮,街道上的人稀疏,隻有尚未剃度的行者,披散著頭發,敲打鐵牌子,走街串巷的報著時辰和天氣信息。
還有一兩個商販在自己的攤位前整理東西。
池卿清不語,整理了下衣裳。
她今日穿著明黃色窄袖衫襦,搭配一支花絲金步搖,貴氣中又不掩精致。
車外馬夫聲響:“姑娘,張記酒樓到了。”
春夏下了馬車這才恍然扶著池卿清下來小聲道:“我們繼續按部就班!!”
池卿清點了點頭:“醜塵敲門。”
醜塵不多言語,隻聽令行事,鞠了一躬便上前敲響木門。
不多時,酒樓內就穿出店家喜氣的聲音。
門還未開,就能感受到店家的歡喜:“幾位客官來早了,我們小店現在還未開始營業。”
畢竟這也從側麵說明他們酒樓生意紅火,誰人聽著不覺歡心。
店家打開木門,看著門外的幾人愕然頓住,許久才反應過來:“池姑娘不知如此早到來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