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早過不惑之年,躬僂著身子:“草民是自願對劉福下藥的。”
“嗯?”
池卿清有些驚愕:“老伯,你和劉福無冤無仇為何要下藥,你知那藥是什麼嗎?是如何製成的嗎?又知他又何作用嗎?”
池卿清話如豆子般往外倒。
她見不得有人不愛惜生命,莫名送死。
“這...”老伯磕了一個響頭:“都是草民一人行事。”
劉贏表情本就有些鬆動,見老伯這樣趕忙上前。
哪怕被綁著手臂,也要用肩膀把老伯扶起:“都是我一人行事,與他們都無關,是我見不得劉福好過,嫉妒他能得到家人憐愛,我還自欺欺人,把‘影’換成‘嬴’。”
他話帶著咬牙切齒:“什麼都是我乾的,包括女子的貼身之物,都是我放的,我本來是想仿照那個手段嫁禍給他,讓他死後也承擔千古罵名,被人鞭屍的,誰曾想卻出現了個方洪。”
“方洪其實我早就想處理了。”劉贏看著他們:“本來想著把劉福那賤人的事嫁禍到方洪身上,結果因為你們一直圍在我家中調查,惹得我沒辦法出去,好不容易放好證物,準備把他罪名做實,方洪卻突然出現。”
“你們知道我有多氣嗎。”他有些怒火中燒:“他們兩個人明明是宿敵,明明兩個人愛上了同一個女子,但他的對劉福除了這點事不讓外,其他都很好,憑什麼他可以安生享受世間所有的好,而我卻隻能向地溝裡的老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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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苟且偷生。”
“那馴養的惡狗野狼呢?”池卿清不急不躁。
劉贏笑道:“當然也是我啊,除了我還有誰有這般才德。”
“真是....不要臉。”老太指著她。
劉贏輕‘嗬’一聲,不再多言。
任由知縣把案子定奪也不開口,直至要被帶走時,他才說了句:“老伯,多多保重。”
隨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惹得一旁引領他的守衛都有些跟不上。
池卿清看向仿若失了魂魄般的老伯,轉身就走,並沒有分給他多餘的眼神,作惡之人,連同幫凶都不值得被可憐。
事情告一段落,幾人也把所有證據交給知縣,由他們接手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而後從那裡離開。
路上說了些有的沒的便到了池府。
下車後和江君熠告彆,看著馬車遠去池卿清才驟然察覺此事還有許多事情仍未探清。
春夏見她不走,有些不明所以:“姑娘這是怎的了?”
池卿清看了她一眼:“春夏,你可還記得你在媚常樓聞到的鬼市香料。”
“記得啊。”春夏點了點頭:“這個味道我現如今還記得十分清楚呢。”
“你就不奇怪嗎,這個味道,就連殿下都沒有找到能聞出他的人,隻是能大概辨彆具體作用。”池卿清一步步引導。
“那個老鴇她的狀態也十分不對,還有劉福口中的狀元,他為何會被劉福記得,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有接觸啊。”說著說著,池卿清這才驚覺他們忽略了許多事情。
而且這個案子也有點莫名草率。
為何劉贏回突然出現,明明可以躲藏的。
池卿清內心想著,一點點摸索。
但還未多想就被池父叫住:“卿清,你站在這裡作甚,為何不進去。”
“無事,不過是在想一些事情。”池卿清搖了搖頭,快步跑到池父跟前,和他並排進府。
“過幾日上元節的時候,宮中舉辦宮宴,卿清可要一起前往。”池父笑的溫和,看向池卿清,絲毫不見斷案之時的淩厲。
“去!!”池卿清興衝衝應下,前世自那次宮宴後,她就嫁給了大皇子,很少外出,更不必說參加宮宴了。
每次大皇子都以她不願出門為由告知池父,然後再將她軟禁,限製她的出行。
那樣的日子,她現在再也不想回憶追溯。
“那你去跟你大嫂嫂說,讓她給你添置幾件新衣。”池父道。
“嗯嗯嗯。”池卿清直點頭,和池父並行走至池父院內。
月光傾瀉,灑下縷縷星光。
小雨忽然而至,淅淅瀝瀝的滴落在青石台階上。
慢慢的小雨變成了雪花,下了一日又一日。
直至參與宮宴當日才堪堪停止。
池卿清穿著新做的黃色衣裙,披著潔白大氅,上麵繡著幾朵白色小花,動作間仿若複生一般。
膚若凝脂,唇白齒紅,腰間潔白玉佩格外醒目。
到了宮內,便有幾個世家小姐向她圍過來,嘰嘰喳喳的說著她並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