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上前,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全部容貌。
他的臉較為方正,眉心有一抹精紅,長相算不得醜陋,反而還有幾分帥氣。
池卿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走到江君熠旁邊坐下。
這人就是當初大皇子身邊的人,將她捆綁禁足,更是直接斬殺了她的家人。
她強撐著笑容看向蘇光:“這為是....”
蘇光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家那位,叫馮勝。”
馮勝,大理寺禦用仵作。
池卿清是真沒有想到,大理寺真的混進奸細來了。
“嗷嗷,我說呢,看著眼生。”池卿清笑容僵硬。
前世她隻在被關押後見到過馮勝,但是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重生後也是正好錯過,使得她並未認出來。
蘇光在那頭興致勃勃的介紹著:“那既然眼生,日後不如多多出來見麵,也好混得個眼熟....”
池卿清默不作聲,隻是靜靜聽著。
倒是一旁江君熠察覺到她的異常,眼神關切的看向她,低聲詢問:“你怎麼了?”
池卿清幾次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隻能眼神示意江君熠跟上:“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我大嫂嫂。”
幾人紛紛應下,看她離開後又埋頭繼續說自己的。
又過了半燭香,江君熠起身:“我先行離開一下。”
不等他們說什麼,江君熠就自顧自的走遠。
眾人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問他去做什麼。
江君熠一路繞彎,跟著池卿清留下的線索來到池府後院的涼亭上。
周邊無人,隻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丫鬟在遠處守著。
江君熠走上去,坐在石桌上看向池卿清:“你....”
還未等他開口,池卿清就先一步打斷:“你信我嗎?”
江君熠不懂她說哪件事但還是點頭:“自然信你。”
“好。”池卿清從涼亭圍邊的凳子上下來,坐到江君熠旁邊。
她語氣認真:“那個馮勝,蘇光的官人,不是好人。”
江君熠點了點頭也不細問:“那我等會兒讓子塵查查,找找他犯錯的證據。”
“不不不。”池卿清聞言趕忙搖頭:“他現在可能還沒做什麼壞事,但是...他真的不是好人。”
池卿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重生一事,幾次張口話到嘴邊又生生止住。
一咬牙,她決定說出來,但是不知為何卻發不出聲。
她有些著急,一直拍打自己的脖子。
江君熠見此趕忙製止。
他握住池卿清的手腕,眼中滿是擔憂:“我信,我信你。”
看池卿清停下,江君熠眼神直視她,語氣認真:“無論是什麼事,我都信你...”
“我先不調查他,但是我會囑咐所有信得過的人提防他...還有蘇光。”
“蘇光...”池卿清有些猶豫:“她好似不是壞的...”
“嗯嗯。”江君熠附和著點頭:“但總歸也要提防一二,不是嗎。”
池卿清應聲,呆愣愣的任由江君熠握住手腕。
反應了許久她才驟然回神,整個人一下紅透。
她向後挪動著位置,轉了轉手腕示意他鬆開。
江君熠也才反應過來,趕忙鬆開。
他整個人麵紅耳赤,有些燥熱的站起身:“那什麼...我永遠信你,你也可以試著信任我。”
說完他腳底如生風般離開。
池卿清背對著他,等了一會兒才轉身。
隻看見江君熠離開的最後一片衣角。
她聲音喃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前世她一步走錯,家破人亡,就連與池父交好的幾個叔叔家都被連累,罷官歸鄉。
隻有被罰到邊境的江君熠過來找她,日日在屋簷之上以天為被,和她共眠。
就是怕她一人孤單。
後來江君熠更是為了她,單槍匹馬與人搏殺,最後在她房梁之上,在她的眼皮子地下萬箭穿心而亡。
其實江君熠本可以在邊境好好待著,或者去往他國,隻要不回來就能安樂無憂。
畢竟他們大明內部不崇尚鬥爭,都堅守百姓自由。
對於百姓來說,誰做皇帝都一樣,隻要能吃飽飯就行。
池卿清望著無人路道,輕輕歎了口氣,並沒有回到宴廳。
隻是托春夏送了禮物給文淡月。
是她叫人來的,後麵卻沒有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