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帶回你的人頭,便是違抗軍令又如何!”
“好小子,還敢口出狂言!”
張飛怪叫一聲,挺起蛇矛,就準備給張繡一點顏色看看。
“慢!”張繡忽然抬手道,“我方才已經衝殺一陣,氣力雖然無損,但胯下戰馬卻已力竭。你敢不敢容我換匹戰馬再戰?”
聞言,張飛隻是冷笑一聲,沒有任何考慮便答應了張繡。
“便讓你換過戰馬又如何,也免得彆人說我勝之不武。速去速回!”
張繡也不多話,當即便調轉馬頭,往本陣而去。
張飛眼睜睜看著張繡退了回去,
然後又眼睜睜看著張繡麾下士卒在鳴金聲中撤了回去,
最後又眼睜睜看著張濟大軍慢慢消失在視野的儘頭……
“我是不是被騙了……”
張飛撓了撓頭,目光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語道。
城樓上,所有人的目光也是一陣怪異。
他們倒是不知道張飛與張繡的約定,隻是張飛一出兵,對麵就鳴金,這到底啥意思?
而且那所謂的西涼第一勇士,居然沒有對劉玄德義弟出手。
剛才刺死王肱的時候,他可是一點都沒留手啊!
眾諸侯麵色怪異的時候,劉備也是一臉疑惑。
不過他疑惑的卻是,以張飛的性子,都已經殺到了張繡麵前了,不該就這麼輕易地放對方走才是啊!
張飛在城下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張繡折返。最後終於確定了自己被騙的事實,不禁破口大罵。
“娘的,本以為這小子是個對手,誰知道卻如此油滑,害得大父這般苦等!”
但這時候罵也沒用了,無奈之下,張飛隻得收兵回城。
城樓上,張飛剛上來便受到了眾諸侯側目相待。
劉備上前低聲問道:“翼德,方才……”
張飛卻正色大聲道:“兄長,我下去時,敵軍已然鳴金收兵,咱們的戰馬腳力如何能比得了西涼鐵騎。再者,窮寇勿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故此放敵軍離去,還請兄長勿怪。”
聞言,劉備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張飛的目光都變得不對勁了。
三弟什麼時候學會思考了?
不得不說,張飛這番話從道理上無可指摘,眾諸侯一時間也挑不出刺兒來。而反常的舉動,更是令劉備無言以對。
憋了半天,劉備隻得點了點頭。
“三弟……你做得對。”
倒是一旁的張恒,眼睛在張飛身上打量了一圈,目光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隨即便走了上去。
“翼德,你老實說,是不是……”
“不是,子毅你彆亂說!”張飛趕緊擺手道。
張飛寧願戰敗,也不願承認被人在智商上黑了一把。
“說實話嘛,這沒什麼好丟人的。”張恒笑吟吟地引誘道。
“不是,沒有,你彆亂說!”
張恒見張飛急的否認三連都冒出來了,便擺手笑道:“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隻是……唉……”
張恒口中發出一聲歎息,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翼德,你可知道,這張繡其人乃是十足的莽夫,你居然能被這等人騙……以後長點心吧!”
張飛:……
子毅,不是說好不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