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好吧,你還是惦記你在兗州的那點勢力是吧。
“不可,就算不去荊州,也絕不可去兗州。”老實人荀攸卻罕見地跟彆人唱起了反調。
陳宮立刻不悅道:“為何?”
“兗州乃四戰之地,取之固然能夠立足,卻必然深陷戰爭泥潭,又如何治理民生?”
“這……”
陳宮一時語塞,他剛才刻意隱藏的地方,卻被荀攸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換做旁人,他或許還能狡辯兩句。可眼前這兩位是什麼人,在他們麵前詭辯,無異於自取其辱。
一句話堵住陳宮的嘴後,荀攸又向張恒拱手道:“都尉,既然荊州不可行,那便隻剩徐州了。玄德公若真想成就大業,在下懇請取徐州立足。”
關於徐州,張恒之前就考慮過,隻是遲遲沒拿定主意而已。
古來想爭霸天下者,莫不是以中原之地為重,因此南方的揚州、交州,和西邊的益州、涼州,以及最北方的幽州皆不作考慮。
剩下的,便隻有中原這個幾個州了。
除了徐州之外,其他地方無不是四戰之地,並不符合張恒苟起來平穩發展,最後平推天下的戰略構想。
所以思來想去,徐州可以算是比較合適的地方了。
想了想,張恒又把目光看向了陳宮。
“公台以為如何?”
陳宮迎著張恒的眼神,一咬牙,硬著頭皮拱手道:“在下還是堅持己見,以為當先取兗州立足。”
你可彆惦記你那破兗州了吧!
“好,明白了。此事還得容我三思,之後再稟報玄德公。一路奔波辛苦,二位先回去休息吧。”張恒笑著開口道。
“在下告退!”
二人齊齊拱手道,在張恒的送彆下離開。
“子義,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張恒對守在門外的太史慈笑道。
“主簿言重了,自古成大事者,無不拋頭顱,灑熱血,小小辛勞算得了什麼。”
“倒也是這個道理。”張恒笑了,“且回去休息吧,等睡醒之後,你先行啟程回滎陽,將咱們歸來之事稟報玄德公,同時查看董賊大軍動向。倘若董賊已退,那便無事。倘若董賊還未退,立刻派人回報於我。”
此行雒陽,前前後後耽誤了快一個月了,如今已經快到五月中旬,也不知道董卓跑路了沒有。
如今張恒已經解決了後顧之憂,如果董卓還沒跑,那張恒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
圍城兩月,就算是飛熊軍,也早已疲憊不堪。自己這邊有了孫堅的加持,未必不能與之一戰!
“遵命!”
太史慈神情一肅,連忙抱拳道。
“去吧,養足精神再上路。”
“知道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將太史慈送出院子之後,張恒也有了些困意,轉身回到房中,脫下外袍坐在榻上,正準備躺下睡覺時,忽然感覺被子裡好像藏了個人。
心中一驚,張恒幾乎來不及反應,便趕緊起身拿起了劉備送給自己的佩劍,指著床榻喝道:“是誰,還不速速出來!”
聽到張恒的聲音,被子裡抖動了幾下,繼而鑽出了一個腦袋,卻正是董白。
“你怎麼會在這?”
張恒眉頭高高皺起,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這丫頭跑我房間裡來乾嘛,不會是來刺殺我的吧。
見張恒聲色俱厲,董白臉上半是委屈,半是羞澀,哪裡還有雒陽初見時那般蠻橫。
隻聽她怯生生道:“都尉,妾身來服侍您安寢。”
一句話還沒說完,董白早已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與張恒對視。
望著床榻上準備主動獻身的董白,張恒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物,一時間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下恐怕真的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