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禮,隨後才幽幽開口道:“今次玄德公率大軍進入徐州,所到之處,百姓流離失算,蒼生無處棲身。連年動亂,我徐州大地早已是滿目瘡痍,實在令人心痛。
玄德公乃仁義之主,不忍百姓遭此劫難,但奈何糧草不足,無力負擔數以百萬計的流民。我知二位乃徐州大才,不知可有妙計,使百姓安居樂業?”
聽完這番話,二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明悟。
看來,這便是劉玄德對自己的考校了。
答得好,必然重用。答不好,雖不至於有禍,但今後恐怕再難躋身徐州高層。
不過陳登早有準備,經過片刻的措辭之後,便率先拱手答道:“使君仁德,下官佩服!想使百姓安居樂業,下官雖不才,卻有一些淺顯拙見。”
“哦,元龍請講!”張恒笑道。
“不知長史可曾聽說過屯田之法?”陳登笑道。
“屯田之法……”張恒故作驚訝道,“元龍可否詳細說說?”
“實不相瞞,其實之前陶使君任命下官為典農校尉,就是欲行屯田之策……”
當下,陳登將屯田的好處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聽得張恒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此計甚妙,元龍真乃大才也!”
張恒嘴上拚命地誇讚,內心卻毫無波動。
跟彆人裝傻,其實也蠻累的。
“此策既然是元龍提出,那這屯田之事便交由你去辦,如何?”張恒順坡下驢道,“若是做得好,我必上報玄德公為你請功!”
見張恒肯定了自己的策略,陳登眼中也閃過一抹激動,心中徹底鬆了口氣。
看上去,自己應該是過關了。
“承蒙長史不棄,下官自當儘心竭力,助使君安置百姓!”陳登趕緊站了起來,拱手行禮道。
“好!”張恒重重一點頭道,“元龍,我替玄德公拜你為徐州治中從事,原本典農校尉之職不變,主掌屯田之事。凡涉及屯田事宜,皆可便宜行事!”
“謝長史提攜!”
“你且下去準備吧,這幾日我會命部隊助你收攏流民。”張恒笑著揮了揮袖道。
“下官告退!”
陳登轉身大步而出,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眼看陳登順利通過了考驗,坐在堂中的糜竺不免心中忐忑起來。
陳元龍這廝倒是得了重用,可自己又該如何行事?
在確定不會有性命之憂後,糜竺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甚至想趁機再登高位。
而此時,張恒的目光也放到了糜竺身上,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子仲啊。”
“下官在!”糜竺趕緊直起身子,肅然應道。
“百姓安置之事,也算有了著落。可還有一樁難事,還望子仲為我參詳一番。”張恒淡淡笑道。
“長史儘管吩咐,下官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這個態度讓張恒很是滿意,連帶看糜竺的目光也更柔和了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糜竺進來之後,張恒就覺得整個房間好像都明亮了一些,金燦燦的儘顯貴氣。
糜子仲啊糜子仲,風聞你頗有家資,號稱半城,今日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