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張恒有喪心病狂的趨勢,荀彧連忙強忍笑意勸道:“子毅稍安勿躁,咱們還不至於如此下作行事。如今仁政方顯成效,此時卻下狠手,之前的成果豈不毀於一旦。”
“那文若有何高見?”
你有本事,你來搞錢!
荀彧淡淡一笑,轉身從桌案上拿出一封公文,開口道:“糜子仲聽不懂子毅的弦外之音,有人卻能聽得懂。我方才查閱之前積累的政務,恰巧發現了此物,子毅不妨一觀。”
張恒滿臉疑惑地接過公文,仔細一看,卻是一封寫給陶謙的書信。
隻是裡麵的內容和末尾的落款,卻讓張恒瞪大了眼睛。
這正是崔琰在兩個月前寫給陶謙,請求派兵護送鄭玄入徐的書信。
崔琰在徐州?
這可是條大魚啊!
崔琰身為鄭玄親傳弟子,才能突出自不必多說,最關鍵的是他為人剛正不阿,品性方麵簡直無可挑剔,是個做禦史的好材料。
一個勢力的擴大,內部必然伴隨著腐敗的滋生。為了不讓這些蛀蟲鏤空根基,就得有人負責查處貪腐,整頓吏治。
而崔琰,就是最合適乾這種活兒的人!
想到這裡,張恒不由得嘴角上翹,對眾人笑道:“崔季珪之名,我素有所聞。其人乃康成公高足,又有文武之才,合該為玄德公所用,諸位以為如何?”
聞言,眾人皆大笑點頭,卻忽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套說辭怎的如此熟悉?
聯想到自己被張恒忽悠上船的經曆,三人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可是,這和糜子仲有何關係?”
張恒哪裡知道眾人的心理活動,繼續向荀彧問道。
“子毅有所不知,這崔季珪求救兵未果,隻得在郯縣等候,如今就在糜子仲府上居住。”荀彧撚須笑道,“子毅不妨召見此人,派兵迎康成公入徐的同時,再授意一番,糜子仲自然會明白。”
“好主意,文若竟能想出如此陰損……不,如此高明之策,不愧為王佐之才!”張恒拍著桌案笑道。
荀彧:……
張子毅,我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
事實上,根本不用張恒旁敲側擊,糜竺回到家之後,立刻讓家仆準備禮物,又去拜訪了崔琰和孫乾。
糜竺雖然不夠聰明,但為人處世方麵,卻是無可挑剔。
他一上來並沒有將自己的疑惑宣之於口,反而對著崔琰和孫乾一頓吹捧,稱二人神機妙算,救了自己的性命。
直到二人笑著把禮物收下之後,糜竺才說出自己的來意。
“先生,張長史擔憂玄德公膝下無子,命在下敬獻美人,以傳承香火,卻又要求門第,這到底是何意思?”
可這次,孫乾和崔琰臉上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