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怒道:“這豈能一概而論,你把兵馬全帶走了,誰來把守雒陽,拱衛天子!”
這的確是最好的理由了,甚至連張恒都無法反駁。
今日呂布去拜訪王允之時,二人就想出了這麼個借口。
而且呂布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兵馬掌控在他手中,王允也放心。
果然,一聽這話,張恒就皺起了眉頭。
雖說自己前腳走,李儒後腳就會接管雒陽,但王允不知道這事兒啊。
“也罷,司徒言之有理。既如此,三千並州軍就留下,聽憑司徒任用。”
“是聽憑朝廷任用,這又不是老夫的私兵!”王允瞪了張恒一眼,糾正道。
張恒搖頭一笑,這老家夥倒是愛惜羽毛,不肯落一點口實給人。
接下來,兩人又是好一番口舌之爭。
麵對王允的死纏爛打,張恒隻得再三保證,十日之內必然離開雒陽,王允這才悻悻離去。
“咱們還沒走呢,就想著爭權奪利,這些人……當真是好算計啊!”
望著王允離去的背影,張恒對賈詡笑道。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王司徒此番作為,倒也是情理之中。”賈詡點點頭道。
“也是這麼個道理。”
二人一番對話,倒是讓一旁的高順聽得雲裡霧裡,眼中滿是疑惑。
不是為朝廷留下些兵馬嗎,怎麼成了爭權奪利?
張恒見高順有些疑惑,便笑道:“公義可知,這些日子朝廷頒布的詔命,全都是官員任免之事。如今的尚書台,快成了他王允的一言堂了。”
此話一出,高順才恍然大悟。
“長史的意思是說,王司徒準備整肅朝堂?”
“這是自然,不清洗一番,他如何掌權?”
張恒笑道:“之前董卓權勢滔天,他不敢動彈。如今我雖掌控著城外的軍隊,但朝廷事務可從沒插手過,咱們的王司徒自然要趁這個機會,提前做些準備。
由此便可斷定,我率大軍離開之日,便是朝廷再起爭端之時。”
高順聞言,目光閃動了兩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
從張恒處離開之後,高順便隻身入城,將消息彙報給了呂布。
呂布聞言自是大喜,口中不停感歎著王允的仗義。
保住了軍隊,自己將來說話才有底氣。
當然,對於高順這個有功之臣,呂布也沒虧待。他當場表示要上表朝廷,舉薦高順為中郎將。
高順連忙拜謝,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奉先,這幾日朝堂上波濤洶湧,隻怕又會起爭端,咱們還得早做準備。”
呂布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消息你聽誰說的?”
“今日赴宴之時,張子毅親口所說。”
“他的話豈能信!”呂布哂笑道,“王司徒這幾日的確替換了些官員,但我有誅殺董賊之功,又與他同是並州出身。再者,張子毅走後,他還要靠咱們並州軍掌控朝堂,又如何會對我不利?
便是有些風波,也波及不到咱們,公義大可高枕無憂!”
高順一想,的確也是這麼個道理,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