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八月末。
五萬西涼大軍,正式開拔東返,直奔徐州而去。
但是……在大軍開拔的前一天晚上,張恒忽然收到了一封校事府傳來的密信。
看完之後,張恒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劉岱和張邈又打起來了?
不用說,這絕對是郭嘉的傑作,這家夥天生惹禍聖體,走到哪都不安生。
兩方再次開戰倒沒什麼,關鍵的是喬羽之死,和曹操插手兗州戰場。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喬羽好像是喬玄的兒子。
而喬玄與曹操,又是忘年之交。
昔年曹操年少之時,也是個放浪形骸的街溜子,世人皆對這個宦官之後嗤之以鼻,唯獨喬玄對他頗為看重,二人可謂亦師亦友。
甚至喬玄曾放出豪言,說將來天下若亂,能夠平定亂世之人,非曹操莫屬。
二人的關係好到這個份兒上,曹操卻把人家兒子給砍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去年滎陽一彆之後,張恒也曾派人打探過曹操的蹤跡,聽說是南下揚州募兵去了。
沒想到蟄伏一載之後,卻又忽然冒出來,並摻和進了兗州戰局。
張恒想了想,不禁啞然失笑。
理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曹操雖有雄心壯誌,但自身實力薄弱,想要做大,終究得向大佬靠攏。
而好友袁紹,就是最佳的選擇。
想來曹操參與兗州戰局,多半是袁紹的授意。
唉……那個一腔熱血的壯誌青年,終究還是向現實折彎了腰。
隻是如此一來,徐州就不得不站在曹操的對立麵了。
喬羽一死,劉岱勢必不肯善罷甘休。雙方全麵開戰,張恒倒是不在乎,就怕會影響此次回轉徐州的路程。
郭奉孝這貨,就會胡搞瞎搞,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正當張恒皺眉沉思之時,賈詡走了進來。
“長史,高公義來了。”
張恒眉頭一挑,“他來做什麼?”
賈詡笑道:“長史何必明知故問,自然是來投奔的。”
“怎麼,他告訴你的?”張恒笑問道。
賈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還用問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吧。
張恒笑了笑,卻沒有立刻召高順入帳,反而將校事府的密信遞給了賈詡。
“兗州那邊有消息了,請文和為我參詳一番。”
賈詡接過密信看了看,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兗州之爭,勢在必行。劉岱與張邈開戰,自是在情理之中。長史可是擔心,會影響咱們返回徐州?”
“不錯,文和既知我心,可有解法?”
“以在下來看,此事倒無需擔心。”賈詡笑得很輕鬆。
“為何?”張恒皺眉道。
戰端一開,局勢必然失控。戰場上刀劍無言,生死隻是尋常。
五萬西涼軍自然不怕,可那十多萬家眷,卻是經不起折騰的。
賈詡拱手笑道:“長史容稟,劉岱與張邈開戰的底氣,正是咱們。若無徐州支持,他即便能勝張邈,也絕對扛不住袁紹的報複。得知我大軍借道兗州,必欣然應允,甚至會派兵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