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與我兄長同為漢室宗親,本以為也是英雄之輩,誰料卻是這等碌碌之徒。
敵軍都快逼近城下了,你還有心思吃喝?
呸!
相比於張飛的不悅,郭嘉卻是全程靜靜觀看,眼中滿是嘲諷的笑意。
裝,接著裝!
張飛剛剛率軍抵達,你這邊就挺不住了,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
而且……這場景也太過似曾相識,郭嘉記得上次劉岱就用過這招。
同樣的把戲用兩遍,劉公山當真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兒不成?
鄙夷歸鄙夷,但該配合劉岱表演的時候,郭嘉也不能視而不見。
等那將領被拖下去之後,他便起身拱手道:“使君,方才那位將軍所言……”
劉岱立刻擺手道:“此人胡言亂語,奉孝不必理會!”
“是否胡言亂語,還請使君派人一探究竟,畢竟戰爭絕非兒戲。梁丘城距此不足三十裡,一旦失守,咱們將陷入被動。”
聞言,剛才還固執的劉岱,卻立刻從善如流。
“奉孝所言有理。來人,速速去前線查看軍情!”
事實上,根本不用他派的去,因為又過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第二波求救的人也走了進來。
大概是怕郭嘉不信,這次來的人衣著更加破爛,身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
說辭還是前麵那一套,前線告急,請劉岱發兵救援。
這下不由得劉岱不信了,可相信之後,他卻把目光放到了郭嘉身上。
“奉孝,敵軍凶猛,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郭嘉心中冷笑不已,臉色卻極其嚴肅,向劉岱一拱手道:“使君勿慮,前前後後打了半月,貴軍已然疲乏,擋不住賊軍亦是情有可原。既如此,何不讓我徐州軍出戰!”
哈,這麼快就有仗打了?
張飛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
劉岱眼看計謀得逞,甚至都沒推辭,便趕緊看向了張飛。
“翼德,你可敢出戰?”
張飛立刻起身抱拳道:“有何不敢,正好末將也想見識一番,看看賊軍有幾分能耐!”
“好,翼德勇猛,甚得我心。既如此,明日一早,你便率軍出戰賊軍!”
“遵命!”
張飛連忙應了下來。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劉岱在眾人麵前演了一出戲。
其目的自然是和曹操一樣,想讓張飛給自己當炮灰,讓徐州軍去和張邈死磕。
隻是,他這小心思卻正中郭嘉下懷,當即順勢答應了下來。
反正總要與張邈交戰的,先見識見識敵軍的戰鬥力也是好的。
而且……不參與到戰場裡麵,自己如何算計孔伷!
……
徐州到兗州的官道上。
張恒一行人正緩緩行進著。
畢竟東郡境內還有五萬大軍,所以張恒此行帶的人並不算多,加上親兵也就四五百人左右。
兗州戰事目前還算不上吃緊,再加上也要給郭嘉留出了施展的空間,所以張恒行進的速度也不快,一日隻有百裡左右。
拿出水囊喝了一口,張恒抬頭向前望去,隻見地平線的儘頭,一座城池若隱若現。
“仲理,前方是何處?”
聞言,方悅趕緊從懷中拿出了輿圖,展開看了片刻後才答道:“長史,依照咱們現在的速度,前方正是魯國地界,那座城池,應該是薛縣。”
“魯國……”
張恒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長史,這魯國難道有何特殊之處?”一旁的賈詡笑問道。
“確實有些特殊。”張恒點了點頭,“此次攻伐兗州,便將此處一並拿下吧。”
聞言,賈詡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問方悅要來了輿圖。
一看之下,這才恍然大悟。
魯國算不上太大的郡國,人口也極少,地理環境更難稱上佳。
但是,它的位置很特殊。
怎麼說呢,魯國雖隸屬於豫州,但它卻在兗州腹地。除了南邊之外,其他比鄰的地方,大多是兗州的領土。
正如一把錐子,刺入了兗州之內,卻又和徐州接壤。
如果要連接徐州和兗州,那麼魯國就是橫在中間的一道屏障,不控製在手中實在說不過去。
賈詡盯著輿圖想了想,悠悠開口道:“長史,魯國不大,也無重兵把守,想要拿下堪稱易如反掌。但它如今卻在孔伷的掌控之中,卻是不好下手。”
“那就等孔伷死了再下手,反正也不打算留著他。”
賈詡若有所思道:“孔伷一死,南邊的袁術勢必蠢蠢欲動,甚至可能趁機下手,將整個豫州納入囊中。”
“怎麼,文和打算連袁術一起收拾了?”張恒笑道。
“下官並無此意,此戰能拿下兗州已是不易。”賈詡搖了搖頭道。
“是啊,一口氣終究吃不成胖子……”
張恒歎了口氣,道:“豫州之地,袁公路想要,就送給他吧,咱們隻要完成此次戰略目標即可。至於之後的事……
袁公路其人淫奢放肆,天性驕橫,又喜意氣用事,優柔無斷,便是地盤再大十倍,也不足為慮!”
聽著張恒對袁術的評價,賈詡差點沒笑出了聲。
“長史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