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立馬興奮了,“山陽太守袁遺?這可是條大魚啊!”
“怎麼,翼德有興趣?”
“有,當然有了!”張飛大笑道,“這可是敵軍中僅次於張邈的人物,若能斬之,必然是件大大的功勞,奉孝難道不動心?”
“可是……”郭嘉往城下看了一眼,“今日攻城的敵軍有萬人之巨,袁遺身旁也必然防備重重,你如何能殺進去?”
“哈哈哈……奉孝多慮了!”
張飛不屑大笑道:“敵軍雖多,不過土雞瓦犬耳,對上我徐州的精銳,卻是不堪一擊!”
聞言,郭嘉忍不住眼前一亮。
“此話當真?”
“這是自然!”張飛滿臉自信道,“眼前的敵軍攻勢雖然迅猛,卻僅憑血氣之勇而已,本身毫無章法。想必也是強征而來的士卒,又疏於操練。而我此次帶來的五千騎兵,卻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隻需一個衝鋒,便能將其碾成齏粉!”
張飛雖不善練兵,但久經戰陣之下,眼光卻極為毒辣,一眼便分清強弱。
昨天席間,劉岱刷了個小把戲,驅使張飛率軍出戰。
但張飛卻不傻,又怎麼可能白白消耗自己的精銳。如今城頭上的,還都是劉岱的士卒,自己的五千精銳,卻還在城中養精蓄銳,隻待合適的時機打出去。
沉思片刻之後,郭嘉一咬牙,猛地一拍身前的城牆。
“好,隻待敵軍這一波衝鋒之後,翼德你便領軍殺出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張飛當即大聲附和道。
麵對這兩個人來瘋,陳宮差點被嚇傻了。
“不可,萬萬不可,這也太胡鬨了!”
“有何不可?”郭嘉猛地扭頭問道。
陳宮大聲反駁道:“今日初戰,敵軍形勢尚未查明,隻需堅守便好,如何能出戰!再者,萬一敵軍有埋伏,翼德便將陷入險境。你難道指望劉岱的兵馬前去救援?”
“敵軍連日強攻不下,一門心思都在城池之上,有個屁的埋伏!”郭嘉不屑道,“我這是出奇製勝,不敢冒險,何來奇兵,又如何克敵製勝!”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陳宮大吼道。
郭嘉大袖一揮道:“公台若不服,自可去長史麵前告我一狀。但今日這裡,我說得算!”
見狀,張飛立刻大笑拱手道:“郭軍師所言極是,末將遵命!”
“你們……”
陳宮氣得發抖,卻終究擋不住兩個偏執的瘋子。
約莫三四刻鐘的工夫,一番苦戰後,敵軍的攻勢終於弱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城門卻慢悠悠地打開了。
敵陣後方,大纛下,袁遺正氣急敗壞地指責著先登將領。
“五日了,整整五日了!卻連這麼一座小城都打不下來,你還有何臉麵為將!”
袁遺本就脾氣火爆,又逢攻戰不順,當即就爆發了。
而被他指責的先登將領,名叫傅越,原本是他家中部曲。袁遺起兵之後,便被提拔重用,對他可謂忠心耿耿。
此刻他正麵色慚愧,低著頭不敢吭聲。
罵了一通之後,袁遺的怒氣這才出了一些。
“去,再戰,今日勢必要拿下此城!”
開玩笑,他親臨戰場還拿不下一座小小的梁丘城,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相比於自尊心作祟的袁遺,傅越卻十分理智。
“明公,今日我軍已鏖戰數個時辰,人困馬乏,已無破城之可能。不如收拾兵馬,來日再戰,必能攻破城池!”
袁遺被他氣笑了,“怎麼,你畏戰了?”
“末將並非畏戰,隻是……”
“我意已決,休要多言,再戰!”
“遵命……”
傅越隻得拱手應道。
但話音剛落,一旁的親兵忽然喊道:“將軍,城門開了!”
聞言,袁遺急忙扭頭向遠處看去,隨即便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破城了?
可緊接著,袁遺的臉色便猛地一變,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張飛已經率軍殺出來了。
陣陣馬蹄聲響起之時,張飛率領的五千騎兵,已經殺了出來。
袁遺軍士卒正處強弩之末,哪會料到忽然冒出這麼一支騎兵,最前排的先登士卒差點被嚇傻了。
高頭大馬,以及全副武裝的騎兵,配合城池前平坦的地勢,宛如神兵天降一般!
驚恐過後,袁遺軍士卒的第一反應就是逃,可又哪裡來得及。
伴隨一陣巨大的聲響,張飛所部直直地撞了上去。
雙方一經接觸,便有無數士卒被當場撞飛,更多的卻是被戰馬踐踏,化作陣陣肉泥。
一朵巨大的血花綻放開來,波紋漣漪快速向外蔓延開去,不過片刻便引得全軍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