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接應?(2 / 2)

但敵軍正是從東邊而來,誰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接應部隊。再者此次劉岱並未如期赴約,更讓孔伷心存疑慮,說什麼也不敢向東了。

如此,那便隻能一路向南前往豫州,回到自己的大本營。

這也是孔伷心中,唯一的安全地點。

不得不說,孔伷打仗不行,但跑起路來,卻著實不慢。

等到夏侯惇等人發現時,他早已逃之夭夭,勉強率軍追趕,卻也隻抓了數十名掉隊的士卒而已。

如此,曹操最後的預備隊,便沒有派上用場。

等曹操率軍趕到時,這場戰場也已接近尾聲。

在夏侯惇和曹仁雙麵夾擊之下,這一萬豫州軍卻是一絲幸免的可能都沒有。

被斬殺近半之後,剩下的士卒紛紛扔下兵刃,點了投降。

統兵將領薛悌倒是個有骨氣的,仍舊率領親兵殊死拚殺,直至親兵耗儘,最終被夏侯淵和樂進聯手生擒。

人押到曹操麵前時,卻仍舊站立不跪。

曹操此時心情大好,又欣賞薛悌忠義,自然不會和他計較。反而下馬來到他麵前,親自與他答話。

“今日戰敗,將軍何不棄暗投明?”

薛悌冷笑一聲,直接扭過頭去。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投降,卻是萬難!”

曹操忍不住搖頭歎息道:“將軍何必如此愚忠,那孔伷又豈是值得效死之人?”

“我主雖敗,卻仍比你強過百倍千倍!”

曹操依舊不惱,甚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哦,何以見得?”

說著,曹操一揮手,命樂進押過來一名士卒,正是孔伷的親兵。

曹操笑道:“告訴薛將軍,你主孔伷現在何處。”

聞言,孔伷的這名親兵不敢怠慢,連忙開口對薛悌道:“將軍,開戰不久,主公見大軍陷入包圍,便拋下部眾,獨自逃命去了!”

“什麼!”

薛悌頓時臉色大變。

這名親兵的一席話語,徹底擊碎了他的心防。

……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漸晚,四周都被暮色覆蓋。

孔伷實在累得受不了了,屁股也鑽心地疼。

不僅是他,連胯下戰馬也已經到了極限,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

回頭看了一眼隊伍,卻是稀稀拉拉。

如此高速且持久地奔跑,沒有坐騎的士卒早就掉隊了。

就算是騎兵,也有許多沒有跟上來的。

還能跟上的,已經不足半數。

孔伷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灰暗。

自決定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沉默良久之後,他才扭頭向許靖問道:“文休,前方是何處?”

許靖此刻正在喘著粗氣,聞言急忙向前方望去,但如此昏暗的天色,他終究沒能看出什麼。

“使君,在下亦不知此地何處。不過按照咱們的腳程,最多還有三十裡,便能抵達薄縣。”

聞言,孔伷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薄縣正是豫州最南邊的縣,已經脫離了兗州地界。

到了那裡,自己算是安全了。

孔伷想了想,隨即下令全軍停下休息。

狂奔半日,就算人還撐得住,戰馬也早就撐不住了。還有好幾十裡,若不讓坐騎休息一番,難道用兩條腿走過去不成。

聽到孔伷的命令,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卒都鬆了口氣,甚至有人當場翻身下馬,躺在地上休息,再也不願起來了。

孔伷也在許靖的攙扶下下了戰馬,雙腳沾地之時,屁股的疼痛卻更加劇烈了。

掙紮著找了個地方休息,一坐下來,渾身骨頭好似散了架一般,令孔伷難以忍耐。

戰事雖一敗塗地,但好歹沒被敵軍追上,總算逃得一條性命。

如今狀況,孔伷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但就在此時,前方卻忽然響起一陣動靜。

孔伷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地站了起來,目光向前方探去,可黑暗中又哪裡看得清楚,一顆心頓時到了嗓子眼。

從戰場狂奔了兩個時辰,恐怕已經行出百裡之多,敵軍居然追上來了?

而且就算追過來,也應該是從後方出現才對,為何動靜卻是從前方傳來?

就在孔伷震驚惶惑之時,遠處的動靜卻越來越大,一支騎兵點著火把狂奔而來。

“我命休矣!”

孔伷不禁仰天長歎,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但這支騎兵發現了孔伷等人後,卻忽然停下了隊伍,慢慢靠攏過來。

看這態勢,卻不像是要進攻的樣子。

“前方可是孔使君?”

正當孔伷想派人與之接觸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孔伷急忙對許靖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刻起身大聲回應道:“正是,未知閣下何人!”

話音剛落,就聽得對麵發出一陣驚呼,緊接著便有數名騎兵狂奔而來。

到了近前,孔伷頓時知道了這支兵馬的身份,不禁麵露喜色。

因為,為首之人正是張飛!

去歲討董時,他和張飛曾有數麵之緣,因此認得。隻是張飛身邊的年輕人,他卻實在認不出。

這年輕人當然是郭嘉,隻見他急忙下馬,走上前向孔伷行禮道:“徐州從事郭嘉,見過孔使君!”

聞言,孔伷滿臉疑惑道:“郭從事怎會在此處?”

“在下自然是在此等候使君。”郭嘉笑道。

孔伷當然知道劉岱與徐州結盟之事,卻不明白為何郭嘉能在此處尋到自己。

不過既然遇上了,他正好也有一肚子問題想問。

可還沒等他張嘴,郭嘉便繼續問道:“使君如此淒慘,不知是何緣故?”

聞言,孔伷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有心將戰敗的經過講述一遍,卻羞於開口。

最終,還是許靖複述了今日一戰的經過,聽得郭嘉連聲歎息,搖頭不止。

但眼中,卻分明滿是笑意。

孔伷卻忽然激動起來,大聲質問道:“郭從事,老夫與劉公山相約夾擊賊軍,可他卻遲遲未至,致使我大軍深陷重圍。他人呢,為何不來?”

郭嘉歎了口氣,“使君,劉使君不來,卻也是有緣故的。”

“大戰當前,能有什麼緣故比我大軍更重要!”

孔伷越說越氣,隻可惜手中空無一物,不然早就扔出去了。

但他沒發現的是,張飛身後的大軍,卻在慢慢靠近。

而郭嘉的眼中,也忽然多了一絲冷意,緩緩開口道:“還能有什麼緣故,自然是與敵軍交戰不利,大敗而歸。就連劉使君,也身負重傷,至今昏迷未醒。”

“什麼,這不可能!”孔伷立刻大吼道,“明明前日他還傳來書信,告訴我一切照舊,配合他夾擊敵軍。”

郭嘉忽然笑了,“使君,那封書信是假的。”

“何以見得?”孔伷瞪大眼睛問道。

“因為……它正是在下偽造的。”

郭嘉陡然抬高了音量。

“翼德,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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