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來,整個司隸的東部,卻成了無主之地。
前些天校事府傳來消息,說曹操逃往河內郡去了。
對於這個消息,張恒倒是沒怎麼在意。畢竟天子都不在了,他自然無法複刻曆史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
隻是這家夥終究是個不安分的主兒,一旦讓他站穩了腳跟,難免不會向南往司隸地界擴張。
不過……孫堅那家夥不是剛剛打破了雒陽嘛,等於將半個河南尹收入了囊中。一旦曹操向南擴張,雙方勢必會產生摩擦。
而盤踞在曹操北邊的張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在這個前後為男的地方,曹操想擴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最後,便是南邊的骷髏王和劉表了。
這兩個家夥今年也沒閒著,數次發生摩擦,卻都是袁術主動挑起的。
隻因彼時他的重心完全放在雒陽,才沒有對劉表發動大軍,不然早就派孫堅南下占領荊州全境了。
如今袁術收攏了孔伷留下的所有地盤,實力再度膨脹,明年一定還會繼續擴張。
劉表這家夥,注定難有安生日子。
除了北邊袁術的威脅外,荊州南部也不安穩,可謂宗賊橫行。
一些不願臣服劉表的士族,聯絡了當地的五溪蠻族,跟劉表打了快一年的拉鋸戰了。
放眼整個天下,可謂多事之秋。
如此情況下,張恒苟發育的政策看似不合時宜,但積蓄力量的速度,卻比任何人都快得多。
讓這些人撕去吧!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就這麼靜靜地在河邊待著,看著敵人的屍體從河中流過,豈非一件美事。
戰略定力,還是要有的。
這大好河山,坐著看才最美,正如張恒現在的狀態一般。
端起茶杯,美美地喝上一口,張恒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正心曠神怡間,管家李叔忽然走了過來。
張恒立刻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道:“又是誰來了?”
“嗬嗬……家主,是趙將軍前來拜見。”
“子龍來了?”張恒問道。
李叔點了點頭。
大過年的,都不讓人安生。
張恒歎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唯!”
李叔躬身而去。
不多時,張恒便看見趙雲帶著夏侯蘭大步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人,卻是董璜。
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張恒也就不用假裝客氣,一指旁邊涼亭笑道。
“不用行禮了,坐吧!”
“謝長史!”
三人連忙拱手,然後入亭坐了下來。
張恒也端著茶水走了過去。
“征戰半載,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不在家中歇著,來我這兒作甚?”
張恒一邊給三人倒茶,一邊開口問道。
趙雲笑道:“長史,末將這些日子都在安頓大軍,也是這兩日才得了空閒,特來稟報一番。”
聞言,張恒點了點頭。
數萬大軍的安置,並非是件小事,這三人都是這支新軍的將領,配合州府也是情理之中。
“行了,不用向我彙報了。”張恒笑道,“現在不比戰時,咱們徐州自有章程。今後一切軍中事務,都該向都督府稟報。”
聞言,三人不禁一愣。
都督府這麼個機構,三人自然有所耳聞,卻還不清楚到底職權如何。
張恒見三人不解,便將都督府和政務府的職權,給三人說了一遍。
聞言,夏侯蘭忍不住驚訝道:“也就是說,咱們徐州的一切大事小事,都由二府裁決?”
“不錯,你可以這麼理解。”
“那長史您管什麼啊?”夏侯蘭不解道。
在他的印象中,張恒可是大權在握,沒想到一點實際職能都沒有。
張恒忽然笑了起來,“我巴不得什麼都不管,這樣也就沒人來煩我了!”
趙雲眉頭一皺,在桌下踢了夏侯蘭一下。
夏侯蘭這才明白是自己失言,連忙告罪。
張恒擺了擺手,“行了,都是自己人,在我麵前沒什麼可諱言的。伯雅,你的傷如何了?”
上次的一頓軍棍,親兵雖不可能用吃奶的勁打夏侯蘭,但也遭不住數量太多,這家夥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行走。
提起此事,夏侯蘭立刻拍了拍胸脯。
“多謝長史掛念,末將早就無事了。”
“無事就好……”
張恒說著,又把目光看向了趙雲。
“子龍,昨日我已向政務府提議,命你入都督府,玄德公允了。從今往後,你就是入府之臣了。”
此言一出,趙雲都愣住了,連忙擺手道:“長史,末將資曆尚淺,現在入府何以服眾,還請長史收回成命!”
如果是之前,趙雲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可現在知道了,他便惶恐起來。
本以為上次的事件後,張恒對他有些失望,沒想到卻還升官了,心中不由滿是感動。
“行了,不用推辭了。你執掌數萬大軍,也算有資格入府了。”
“多謝長史拔擢!”趙雲連忙拱手道。
最後,張恒將目光放在了董璜身上。
“董侍中,族人可安頓好了?”
“多謝長史關懷,都暫時安頓好了。”董璜拱手道,“政務府給末將撥了塊地,待到明年春日,就能建宅安家。”
郯縣這地方,如今可謂寸土寸金,能給董璜撥塊地,多半還是看張恒的麵子。
張恒點了點頭,“此次兗州之戰,侍中也算勞苦功高,不知想求何種賞賜?”
聞言,董璜神情一肅,再度拱手道:“聽憑長史安排,末將並無他想。”
這個態度張恒很是滿意,便開口笑道:“封賞將士的名冊已經出來了,我也提前看過了。玄德公表奏侍中為任城相,封臨洮縣侯,食邑八百戶,如何?”
聞言,不僅董璜麵色一喜,連趙雲和夏侯蘭都滿臉震驚。
雖說董璜有些功勞,但封侯也太過了吧,而且還給了個太守級彆的官職!
這就是把侄女獻給張恒的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