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真的是他(2 / 2)

鶴唳長安 薄月棲煙 7836 字 2個月前

晏先覺欣然,“此念的確合理,但凶手的目標皆是待嫁的新娘,莫說浮香齋沒有這樣的女工,便是有,待嫁新娘這一點也難附和。”

薑離微微頷首,“的確,那便隻能從客人身上入手了。”

裴晏道:“已經去查了,下午應能有消息。”

二人相攜入大理寺,值守的武衛見二人同來,表情又精彩紛呈起來,待二人走遠了,一武衛才悠悠道:“沒記錯的話,少卿大人已二十又三了吧?”

……

付雲珩正等在院子裡,見二人一齊出現,目光登時生亮,“鶴臣哥哥,薛姑娘,你們怎麼在一起?”

裴晏道:“昨日發現第一具遺體不是汪妍,如今正查此人身份。”

他言簡意賅,聽得付雲珩雲裡霧裡,“什麼?不是汪妍?然後請薛姑娘幫忙?”

一旁九思補充道:“要去幾家醫館查探,本來可以派底下人去的,公子想著時辰尚早,便自己跑了一趟,恰巧遇見了薛姑娘。”

付雲珩“哦”了一聲,又道:“對了,我們排查到了兩個能提供線索之人,按他們所言,戲班子裡其他人雖然沒有嫌疑,可是他們曾經見過其他有此技能之人。”

兩個人證都等在屋內,待見了禮,其中一人當先道:“小人鐘春,如今在三慶班登台,大人要找的,極善口技之人,我們班子裡雖然寥寥,但小人在十年前,尚在雜戲班子裡學藝之時,遇見過兩個比小人小五六歲的,這二人天賦絕好,口技一流,除了模仿人聲,鳥鳴犬吠樣樣皆信手拈來,隻是後來雜戲班子要離開長安,小人有幸去了三慶班,他們卻不知去往何處了,這些年再也沒見過他們……”

裴晏問:“他們叫什麼,如今多大年紀,長相如何?”

鐘春想了想,“一個叫蘇恒,一個叫周宇,今年應在二十上下,長相一個瘦長臉,唇角有顆紅痣,一個則是國字臉,眼睛尤其好看有神,二人除了口技,武功也學的不賴,彆的小人便說不上來了,當時他們才十歲出頭,因口技天賦小人記得清楚,但十年已過,容貌皆會變化,小人說不準。”

裴晏看向另一人,那人便道:“小人徐贇,如今在登仙極樂樓當差——”

薑離站在窗邊,聽到“登仙極樂樓”幾字,眼皮忽地一跳,便聽他繼續道:“小人從前

在長福班的時候,也遇見過鐘兄說的苗子,大抵是七年前吧,也有個學徒極擅口技,不過他隻在班子裡呆了半個月,因偷了班主的錢,被班主一氣之下發賣了出去,具體發賣去了何處小人不知,長福班五年前去了南方,也難探問了。”

不等裴晏發問,徐贇便道:“那孩子當時叫冬青,隻有十一歲,長相普通,身段卻極好,若他們這樣的人,要麼被賣去富貴人家做小廝,要麼……”

見有姑娘在此,徐贇語氣有些遲疑,裴晏直言道:“青樓?”

徐贇點頭,“不錯,長安有幾家尤其喜歡養身段好,模樣好的少年童子……”

裴晏道:“他具體是何時被發賣的可還記得?”

徐贇仔細回想一番,“似乎是在景德三十二年中秋前後。”

裴晏微微頷首,徐贇又道:“在戲班子裡待過的人總被視為下九流,就算再機靈,大部分清正人家也還是很介懷的,因此小人懷疑,那孩子難有好去處,而他若是靠著此技吃飯,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不露頭……”

裴晏了然,“要麼人不在長安,要麼便未靠此技吃飯。”

見二人所知已儘,裴晏便命人退下,鐘春與徐贇一顆心高懸著,聞言大鬆一口氣,拱手行禮之時,下拜的尤其深,薑離站在不遠處,目光晃過,忽然看到徐贇後頸處有一道墨跡刺青,她不免道:“徐公子,你後頸處是何刺青?”

徐贇抹了一把後頸,“哦,是長福班拜師的印記。”

裴晏忙問:“當年那孩子可有此印記?”

徐贇躊躇道:“我記不清他是否正式拜師了,隻有正式拜入師父門下才有,是個古體‘福’字。”

裴晏點了點頭,命九思將二人送出去,他們一走,付雲珩道:“前麵那兩人難追查,這第三人倒可試試,他說的那幾家我已問過,今日便可走訪完。”

裴晏有些滿意,“查,凶手有兩人,如今的線索還遠遠不足,不可輕放。”

付雲珩點頭應是,又道:“對了,昨夜我姐姐也想起一事來,她說當時與那凶手搏鬥之時,她的指甲不是斷了嗎,她好像記得是掛在了凶手身上,但不確定是臉上,還是手臂上,當時實在是太混亂了……”

薑離語聲微緊,“意思是她在凶手身上留下了痕跡?”

付雲珩點頭,“她說有可能,但也不是十分肯定,若隻是一點兒輕微的痕跡,可能已經消失無蹤了……”

如此一言,又讓薑離心弦鬆落下來,“的確,事發已經八日,痕跡多半已經沒了,讓她不必思慮過重,如今有新線索,隻等衙門的消息便可。”

付雲珩應好,又歎氣道:“她傷好了許多,隻是退婚對她打擊不小,都兩日了,徐家那邊再沒個說法,這退婚是板上釘釘了,我父親也稱病告假了,姐姐知道之後,又怪她自己那日要去上香,說一切都是她心存僥幸。”

薑離聽得麵色微冷,裴晏也道:“如今人證尚未找回,等一切真相大白便可。”

付雲珩點點頭,“好,那我便先回衙門。”

他告辭離去,出門時正與十安碰上,便見十安快步進門道:“公子,那七家已經派人去問了,都說長相思香被她們自己留下用,沒有送人也沒有賞給下人。”

薑離和裴晏一聽都有些失望,如此一來,無名女屍的線索便斷了。

裴晏遂道:“昨日京畿衙門也沒有符合條件的失蹤之人,既然這條線索難尋,那便還是從汪妍入手,凶手未曾拋屍,那她對於凶手而言一定是與眾不同的,汪家那邊可有什麼新消息?”

十安正聲道:“早間有稟告說,汪家將綢緞莊之下的染坊關了,因汪乾沒心力染天雲碧,和汪妍有關的新線索沒有,那馮家我們也查了,和之前得的消息一樣,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足夠動機,馮家這幾日在托人給馮公子說新親事,說的是幽州刺史季行艱府上的二小姐,聽說季行艱快回來了,馮夫人往季家走動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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