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麼打著才過癮。不過,還是隊長你厲害。流星境就能和甘昌那個皓月境的打,要不是因為你的靈兵不行的話,我看連甘昌都不是隊長你的對手。”張敢說道。
“對,是個漢子,我張景壽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漢子。話不多說,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唯一一個沒有被關進來,而是坐在牢房之外的張景壽聽到張敢的聲音,也興奮地跑到紀仁麵前,一臉熱切地看著紀仁道。
方才打鬥的時候,他和淳於單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吳王,要不是紀仁幫襯著,他早打輸了。
“明王客氣了。”紀仁客套道,其實他方才是可以打敗甘昌幾個人,畢竟他的法相遠勝甘昌,雖然差了幾個境界,但小境界影響不大,隻是問題是,打贏了之後,他總不好真的去打吳王。
畢竟在外麵,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講講大齊律法的。
雖說他現在有諸葛家罩著,真的打了,有諸葛家罩著,他最多也就是被關進來,畢竟揍的是王爺不是太子,但風險大,也容易被齊帝記恨,所以默默地借著打甘昌的名義,來給張景壽增加支持。
皇子打皇子,齊帝總沒法子吧。
所以他連諸葛玉泉傳授的劍法都沒用,就隻是簡單地用著法相之力抗衡。
不然的話,現在隔壁那些人不死也殘。
“什麼明王不明王的,叫阿壽就好了。我們一起打過架,一起進過大牢,這是患難之交,兄弟。”張景壽不滿道。
“對,隊長,好兄弟,講義氣。阿壽和其他皇子不同,大家相處,也沒有什麼約束。”糜良也勸說道。
“好,阿壽。”紀仁笑道,這點倒是不假,畢竟張景壽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思去當皇帝,夢想是做個大將軍。
隻可惜,沒有機會。
“對咯,這才是朋友嘛。獄卒,來點酒。”張景壽說著話,丟出一兩銀子給了那獄卒。
獄卒美滋滋地接過銀子,趕忙把自己的酒貢獻出來給張景壽。
張景壽接了過來,又跟獄卒要了碗來,給糜良他們倒酒,糜良幾個也不在意,一來都是少年人,雖然受君臣束縛,但本能上卻都排斥這一套,二來張景壽雖是王爺,但公認的與儲位無緣,未來多半是個閒散王爺,日子還真不一定有他們未來來得好。
“乾~”
張景壽大喊一聲,眾人紛紛飲酒。
看得另一間囚室之中的人滿眼羨慕,隻能在心中念叨酒是酸的。
而事實上,這酒的確算不得好酒,畢竟隻是獄卒自己喝的濁酒,但此刻的氣氛卻是火熱,酒的好壞並不重要。
少年豪情,一腔熱血,就算是因為第一次喝酒而被辣的嗆出來的田直都覺得分外過癮,又喝了一口,大呼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眾人當即應和,唱著曹操的短歌行,雖然坐牢,但一群人熱情卻是高漲。
直聽得正朝這邊走來的田皓眉頭緊皺,諸葛清嵐無奈搖頭,張翼嘿嘿直笑。
“雖然今天被關了,但是認識大家,爽。就是可惜,你們在裡麵,我隻能在外麵。”張景壽作風豪邁,但酒量卻不行,喝了幾口之後,便有些飄飄然,大呼道。
“對,大家一起坐牢也舒坦。想當年漢宣帝劉病已因為巫蠱之禍自幼在牢中長大,曹魏名將夏侯淵曾替曹操坐牢,但他們坐牢都是孤零零的,哪像我們啊。”田直笑道。
“怎麼?坐牢還坐出感悟和榮耀了?”
一個冷不丁的聲音響起。
“那是。坐牢嘛,這就是苦難。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文王拘而演周易、司馬遷囚而作史記,古之聖賢都坐過牢,也因為坐牢而成長,可是他們坐牢不及我啊。”田直隨口答道,隻是說完之後,忽然一個激靈,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好像是我爹的聲音。
等等,爹!
田直一個激靈,轉頭就看到了田皓那張陰沉的臉,腦袋一懵,直接暈了過去。
而外麵的張景壽看著田皓那張陰沉的臉,也一下子酒醒了大半,他天不怕地不怕,但田皓厲害,想當初,他蒙學的時候,就是田皓來教,和他祖宗一樣剛而犯上的性格,至今還是他的夢魘。
下意識地想要躲在某個角落,但發現這外麵的通道就這麼小,而牢門緊縮,他進不去,頓時更是慌亂。
這門給我打開啊。
我要到牢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