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勇伯竟然還會上書,今天的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升起了?”
中書省,因為諸葛清嵐請假修煉,所以暫代諸葛清嵐總理朝政的吏部尚書荀方看著紀仁的奏章,露出疑惑的神情。
紀仁竟然還會上書。
“說不得是對他的封號有想法吧,若是如此的話,倒是要聽聽他的意見。”沮文清笑道,他是禮部尚書,關於紀仁的封號,是他的工作。
假如紀仁有自己的想法的話,倒是可以省了他的工作。
荀方輕輕一笑,隨手打開紀仁的奏章,心想著政務繁瑣,放鬆一二,但當他目光掃過奏章上的信息的時候,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恨恨地將奏章丟在桌上,黑臉嗬斥道:“瞎胡鬨!”
“怎麼了?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胡鬨一下,也正常。”戶部尚書荀令笑道。
父皇今天吃錯藥了,以前不都是自詡聖明的嗎?
但現在還沒成年。
“他要拒絕國公賞賜。”荀方道。
“老紀上奏,又有什麼好玩的?”張景壽聽到這裡,頓時露出好奇的神情。
某個家夥真的是把清勇伯府當成了自己家。
日日夜不歸宿。
臣子的臣子不是臣子。
暫且容忍你一二。
但顯然不是一般人,他可以直接給齊帝上奏的。
一般臣子上奏,那都是要經過朝臣的,所以有一些折子可能是會到不了皇帝手裡的。
“打進吳王府,你還自豪了?”齊帝看著張景壽,眼睛眯起,琢磨著要不要再吊上去,過年就成年了,到時候雖然心性還是個孩子,但到底不能當作普通孩子,不能再隨意動手了。
“是嗎?不勉強吧?”齊帝道。
“不勉強,兒臣在宮外每天都在想念父皇,都快思念成狂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回來了。”張景壽毫不猶豫道,但凡猶豫一秒他都是對齊帝手中那根鞭子的不尊重。
“那你今晚還要住在清勇伯府?”齊帝看著張景壽慢條斯理道。
“此事乃禮部之事,和你兵部有什麼關係?在這裡大發狂論的。還有,漢朝便有女子封侯。要說起來是魏違古法,所以晉朝代之。也不對,這話是當年你先祖陳群勸諫魏文帝曹丕的時候說的,但後來勸說曹爽,幫著司馬懿發動高平陵之變的就是陳群的兒子,你的先祖陳泰,也說不得是你們早有陰謀,想要滅亡魏國。”法昌聞言冷笑道。
“不,父皇是明君,父皇是這世上最聖明的聖君。”張景壽連忙叫道。
無論是資曆還是能力,他們都不能和荀方相提並論。
何況,這一次西涼之行,雖然大齊這邊有諸多準備,但齊帝是真的差點駕崩,假如沒有紀仁這個意外的話,齊帝駕崩,那麼他就真的得住進大牢裡去了。
大齊從未有過的先例。
“父皇,我就事論事啊,怎麼就頂嘴了?勇於納諫,這才是明君,不然的話,就是昏君。”張景壽瞪著大眼睛道。
你這叫挑撥離間,女乾臣!
真的,沒有。
“好了,給陛下吧,這件事情,也隻有陛下才能裁決。”荀方道,政務繁瑣,一般政務,都會在丞相這邊就解決掉,但像紀仁這樣的,顯然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所以荀方果斷決定,讓上頭苦惱去吧。
“不疼。”張景壽呲著牙說道,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看到張景壽這難得的乖巧模樣,齊帝露出滿意的神情道:“壽兒啊,父皇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好,過了年之後,你就成年了,到時候你就不是個孩子了,總要學會長大,知道什麼是規矩。”
丞相不在,他來主持朝()
政,滿朝上下,沒有一個人有異議,可見一斑。
吏部天官,不是說笑的。
我沒有自豪。
準確來說,如果不是因為陸賢昭犯事,陳立身想要提到這個位子,少說還要再等個二十年。
作為刑部的老尚書,他的修為要高過陳立身這個因為陸賢昭犯事而臨時提上來的新兵部尚書。
這是要逆天嗎?
“胡鬨,案典籍之文,無婦人分土命爵之製。在禮典,婦因夫爵。秦違古法,漢氏因之。自魏文帝曹丕之後,永無婦人分土命爵之製,此為定式。紀仁無知小兒,顛倒聖人禮法,***理綱常,壞天下大同,當革其爵,罷其官,貶為庶人,打入天牢,以儆效尤。”新任兵部尚書陳立身厲聲嗬斥,儒雅的麵容上滿是殺氣。
“他是有什麼要求嗎?有功不賞,會讓天下將士寒心,尤其是此番他功勳乃是諸將第一,倘若他不受封賞,那這次所有文武都沒資格受封。”沮文清道。
“法昌!”
而此刻的齊帝有些心煩。
“和你兵部都沒什麼關係,這麼急做什麼呢?”法昌在一旁嘲諷道。
自家這糊塗的老父親竟然還知道我的小目標?
“你個逆子還敢頂嘴了。”齊帝看著張景壽那張錯愕的臉,又是訓斥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就動動口的,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暴力了?
“不,今日,朕就是個暴君。”齊帝說著話,手中靈力洶湧形成一條鞭子,然後無情地抽在了張景壽的屁股上。
說實在的,對齊帝來說,諸葛清嵐比他家那位超凡老祖更讓他安心。
“輕點?朕是昏君,朕聽不到。”齊帝毫不留情地又是一鞭子送了過去。
“夠了,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荀方忍不住一聲嗬斥,一股更加浩瀚磅礴的威壓流轉,將法昌和陳立身全都給壓了下來。
“這是陛下才能做的決定。非你我可以決定。”荀方道,陳立身沒有經曆西涼之行,不知道如今紀仁在齊帝心中的地位,荀方知道,齊帝當著他的麵,幾次說過,未來興大齊,鎮大齊者,皆非紀仁莫屬。
狗皇帝,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像老紀那麼厲害,讓你知道什麼叫壯則有變。
“好,壽兒啊,你也希望父皇一直是個明君吧。”齊帝看著張景壽道,不要讓為父變成暴君啊,為父也不想的。
“什麼?”中書省中眾人齊齊露出震驚的神情。
“父皇,你夠了啊,你說我就說我嘛,我說我朋友乾嘛?我那些都是能和我一起打進吳王府的兄弟!”張景壽聽到這裡,卻忍不住反駁道。
本來隻是想叫過來罵幾句的,但今天不打一頓,他覺得這事情是過不去了。
齊帝不聽,又抽了幾鞭子之後,才道:“說的是真的嗎?朕是明君?不要勉強啊,朕不喜歡強迫,不然就真成了某人口中的昏君。”
“父皇,父皇,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還有父皇,您是兒臣心裡的明君啊。堯舜禹都不能和父皇相提並論。”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的張景壽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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