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齊儒生強,我便要退?亞聖若有靈,知高密公此言,定羞愧難當,莫忘了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心向大道,縱刀斧加身,何曾懼,所謂的大齊儒生,便是我眼前這些酒囊飯袋嗎?”紀仁聞言搖頭道。
“理不辯不明,你這麼急乾什麼呢?大家坐而論道嘛,比方說,明朝的時候,建文帝推崇儒家,恢複周禮,然後四年亡了天下。”紀仁豪邁大笑,手中三尖兩刃刀起,凝聚三百將士煞氣,隱隱之間散發出滔天之力。
今日正好。
“清勇伯,你休要巧言令色,亞聖乃為仁義之道,然而清勇伯是為了什麼?女子以軍功為侯,古之未有,如今清勇伯以一己之私,挾功要挾陛下,本就失了為臣之道,如此行徑,若讓天下人效仿,則國之不國也?如此也敢與亞聖相提並論?”鄭長鬆聽到紀仁提到孟子,麵色微變,疾言厲色道。
“請問高密公,西漢輝煌,和你儒家有什麼關係?反倒是那五十年亡國,你們難辭其咎。還有都說到了篡位,我們再說說王莽。說真的,你們儒家不提他,是不是太正確啊,他可是完美的符合你們儒家的典範啊。”
“停。”紀仁忍不住打斷道,“我原以為諸位隻是不讀孟子,今日來看,是連儒家最基礎的仁義禮智信中的信都做不到了。請不要隨意地更改歲月史書啊,漢武帝的確窮兵黷武,替他收拾爛攤子的是霍光,是漢宣帝,而漢宣帝之子漢元帝曾提出讓漢宣帝多用有德的儒生,但回複是什麼,高密公還記得嗎?若不記得,我說。”
此刻聽著紀仁的議論,均是眼泛異彩,滿是認可之色,原以為紀仁英勇,是大齊的霍去病,未來的鎮國神將,但如今聽這一番話,更覺得文武雙全。
“高密公說了半天,都是先例,秩序,過去沒有,未來不可有。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問高密公,下麵這老畜生,何德何能做衍聖公?他也配公爵?在宋朝之前,未曾有衍聖公,怎地你們不推辭呢?”紀仁笑道道。
比方說天人感應,天地有異象是警告君主,然而在漢武帝手裡就是,朕會失德嗎?肯定不會。所以為什麼會有異象呢?朝中有奸佞,殺丞相!
“你儒家醃臢事,我不屑理會。但眾所周知,我大齊承漢之製,漢朝有人因算卦而封侯,有人因是太後之妹而封侯,那我大齊如今有女子因為軍功封侯有什麼問題?”紀仁不屑道。
“清勇伯,我好言勸你,是希望伱好自為之,你雖年少成名,戰功赫赫,可也彆忘了慧極易夭,冠軍侯早年夭折。登高必跌重,若是清勇伯再不迷途知返,到時麵對整個大齊儒家,你如何自保?”
高空之中,肅國公手握長弓,大步流星而來,龍行虎步,自帶一番煞氣。
“天地萬物,自有秩序,聖賢定之,我輩後人才疏學淺,不如先賢,自當遵從,而不是妄自尊大,肆意篡改,導致家國不寧。”
紀仁早就想試一試天王的力量了。
秦皇漢武,在紀仁前世是雄主的典範,但在曆史上,秦皇二世而亡,漢武窮兵黷武,一個是隻有毀謗,一個是毀譽參半。
他來,主要是因為紀仁在西涼救了齊帝,同時也是救了呂尚,而現在呂尚從清勇伯府出來,找他幫忙,說如果幫忙,呂尚願意回家住,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他無意和紀仁為敵,之前關顏繼承侯爵的時候,他雖不支持,但也不曾出言反對,算是默認了,可是紀仁這個超出了他的認知了。
“誒呀,來得有點晚啊。”
“這豈可混為一談?這不過是漢高祖夫婦兩人所為罷了。其亦是壞了禮法。”鄭長鬆道。
當然,注意到這一點的不止他們,還有許多人。
但包括紀仁在內都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蒼穹之上,一支長箭極速而來,好似流星一般,劃破天際,直接射裂鄭長鬆法相,鄭長鬆身軀一顫,驚怒地看向前方,寒聲道:“肅國公,是要與我儒家為敵嗎?”
尤其是漢王,因為儒家嫡長子繼承,而他非嫡非長,手下的謀士除了陳遠略之外,都沒什麼家世,真正的依靠也是威國公這個武夫,不像魏王因為占了個長,所以許多潁川士族是支持魏王,雖然後來因為太子出生,跑走了一部分,但還是有很多支持魏王。
除此之外,還有魏王、漢王兩個一心想要收服紀仁的王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猛然響起,眾人望去,就見著蒼穹之上,一員驍勇神將騎著巨大的血狼而來。
紀仁自問自答著,給所有人科普一波。
“是又怎樣?我欠伯義大恩,他便是讓我殺你,也可。”
眾儒生麵色難看,有些人不敢置信,有些人開始自己思索。
人群之中,關顏看著人群之中的紀仁,眼泛異彩,嘴角微微上揚,與有榮焉,而喬輕音則是張大了嘴,她覺得紀仁不該有此智力。
“紀賊受死!”
愛咋滴咋滴,反正現在,老子大齊武將第一。
有本事打贏我,什麼都好說,打不贏,跪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