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水脈之中休息的黑蛟察覺到紀仁的注視,抬起頭來,碩大的金色瞳孔凝望紀仁,緊接著,心中一股強烈的煞氣湧動,直朝紀仁撲去,刹那間,河水翻湧,掀起滔天巨浪,整個黑蛟河散發出一陣強光。
故意讓紀仁和喬輕語兩人飛在前麵,單獨相處的陸賢昭等人看到這一幕,連忙趕來,感受到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煞氣,當即變色,正要先後凝聚法相,鎮壓法相。
紀仁忽然對江河怒目而視,周身散發出一陣不可名狀的強大氣息,英武神聖,如同戰神一般,一聲沉喝,磅礴靈力流轉,江河之下的蛟龍驀然間感覺到一陣來自靈魂的驚恐,好似遇到天敵一般,緊接著,河水之下,光芒閃耀,肉眼難見的由水元之力凝聚的鎖鏈,緊緊束縛著他的身軀,讓他動彈不得,而黑蛟河上的波浪也複歸平靜。
紀仁見狀,方才收回目光,但依舊居高臨下地站在半空當中,散發著攝人的威嚴,讓江河下的黑蛟不敢動彈。
和孫悟空不善水戰不同,二郎神治水起家。
有二郎斬蛟的傳說。
紀仁此刻甚至有一種衝動,衝下去,斬了這蛟龍。
不過,他的理智讓他冷靜。
黑蛟畏他,是畏二郎神法相的氣息,而不是畏懼他本人。
真打起來,他現在下水,就是給人家送菜。
“水下真有蛟龍?”
飛到紀仁身旁,陸賢昭一臉驚訝道。
雖然未曾看見,但方才那股威勢做不得假。
毋庸置疑的,天王妖獸。
而且是天王巔峰,論實力,怕是還在他們之上。
“有,水中靈脈自然孕育而成,天生地養,也算是天地靈物。隻是這蛟龍眼中滿是暴戾,不似尋常靈獸,應當是孕育的時候,吸收了太多的怨恨和不甘。”紀仁道。
天地萬物自有靈性,草木土石亦有誕生靈性的可能,而靈脈亦是如此,不過靈脈特殊,他們孕育的生命,會以一種彆樣的生命形式誕生。
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孫悟空,花果山的精華。
而這黑蛟河自然是遠遠不能和花果山相提並論,一般來說靈脈演化,都是龍,而這個隻是蛟,也能看出一二。
“千年前,曾有叛軍試圖割據江南,當時一場大戰,好似就在黑蛟河上進行,一把大火,死傷將士數十萬。”蔡念回憶道。
“戰場殺伐,怨氣凝結,恰恰好是在這時候,真的是天意弄人,伴隨殺戮而生的天地靈獸,自然也是滿心殺戮,為禍一方。”紀仁搖頭道。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會出來嗎?”陸賢昭問道,這蛟龍若是出來的話,單打獨鬥,他也不是對手,需要結成軍陣,方能匹敵,但也隻是匹敵,難以生擒。
而不能生擒,這凶獸逃到彆的地方去,一個完全發狂的天王巔峰妖獸,那是要屠城滅國。
“如果封印不被打破的話,光憑這凶獸無法走出。”紀仁道。
“如此說來,封印若是打破的話,這蛟龍不是有可能離開河水,如此豈非江南大劫?當年老仙為什麼不除去它?”陸賢昭聞言露出憂慮之色,他是江南人,自然是見不得江南有這等危險,也就是是南華老仙布置的封印,不然的話陸賢昭都要開口罵人了。
這做事都不做乾淨的嗎?
蛟龍為惡就直接斬了。
你這不斬殺他,留在這裡封印做什麼?
萬一封印破了,到時候百姓死傷,生靈塗炭,那這罪孽,是不是得算一份在他身上。
“想來是老仙慈悲,憐憫此地。天生靈物不凡,若是斬了這蛟龍,這黑蛟河水靈氣受損,不利於此地百姓修煉。而這蛟龍是誕生的時候被怨氣所影響,借百姓香火之力,可消弭其怨氣,回歸本性,隨著歲月輪轉,若是能將其怨氣消弭,那麼這蛟龍不僅不會對豫章造成傷害,反而會庇佑豫章,增添汽運,甚至有助於大齊國運昌盛。”紀仁道。
在這一點上,他是支持陸賢昭的想法的,但也不能說南華老仙錯。
若是消弭蛟龍煞氣的話,那麼豫章將會成為福地,此後人傑地靈。
“這封印外人容易破解嗎?”蔡念問道。
“說易也易,說難也難,這封印陣法從裡麵是完全不可能打破的,想要攻破這封印陣法,必須從外部出手,而且需要同時符合出手之人擁有天王實力和精通陣法兩個要求。否則的話,力量不足,縱然知曉陣法玄妙,如何破解封印,也是無法解開封印,而不知陣法,縱然是天王巔峰來了,一個勁的瞎闖,也隻會進去和蛟龍作伴,一輩子老死在黑蛟河水之中。”紀仁道。
倒也不能說粗心,這陣法威力不俗。
在場的,能解開這封印的,也就紀仁和蔡念兩個人。
紀仁可以利用天眼一眼看出其中玄妙,一刻鐘內破解,而蔡念這樣的陣法大家,都需要至少數年的功夫,才能去破解。
“如此便好。”陸賢昭聞言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