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也看著自己的哥哥,歪著頭問:“哥哥,為什麼不能說?”
熊銘野:……
小棕熊從七歲開始就在這個星球上摸爬滾打,社會閱曆豐富,但嘴巴卻不怎麼伶俐,麵對兩雙同樣亮閃閃,純潔無瑕的大眼睛,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檔子事,嘴巴開合幾次,最後乾巴巴的丟出一句:“你們長大就懂了。”
孔蔚暘、熊萌萌一起發出噓聲,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自以為很小聲的嘀咕。
小白毛說:“銘野哥哥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呀,因為他也
沒長大,還是個小孩呢。”
熊萌萌就用力點頭:“我覺得是這樣。”
熊銘野:……
……
展煜找了小棕熊打下手,朱老板就給小棕熊開了工資,說實話,那點錢少的可憐,但這小孩明顯是個機靈的,明白學到本事後才能掙得更多,而不是隻在乎眼前被克扣的仨瓜倆棗。
展煜不在,他不用跟著展煜修機器,白天又找了個兼職,跑完兼職再接小孩,然後就在小院子裡用一些邊角料練手。
孔淮殊有一次都看到這熊孩子明明修好了一台小型家用的治療儀,小少年看著儀器亮起來的光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隨即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又把一塊焊接好的線路板掰斷了。
趴在窗戶上的孔蔚暘也看見了,和小叔咬耳朵:“銘野哥哥是不是怕展叔叔發現他會修了,就不願意教他了?”
人有的時候,其實是喜歡和比自己笨一些的人相處的,在學手藝的師徒之間,更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熊銘野可能真的是在忌憚這個。
但孔淮殊沒想到,小白毛竟然也能看出來,這小東西才多大?
然而還沒等他誇小孩兩句,樓下的少年突然若有所覺的抬頭,叔侄倆動作整齊劃一的蹲下,兩個腦袋撞在了一起。
“咚”的一聲,小白毛捂著多災多難的腦袋,忍不住哭出聲。
……
展煜回程的路上遭遇了特大沙暴,信號完全中斷,以至於兩個人兩天都沒聯係。
第三天的晚飯後,孔淮殊終於收到了展煜報平安的消息,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點疲倦,說明早就能到家。
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孔淮殊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他不好在小孩麵前表露什麼,等小白毛睡著了,才一個人披上件外套,下了樓,在展煜修機器的小院裡站定,緩緩的吐出一口堵在胸口的鬱氣。
簡短的幾句話,他翻來覆去的停了好幾遍。
與那稍縱即逝的春日相比,相對而言還算“漫長”的夏天也要過去了,天氣逐漸轉涼,孔淮殊攏了攏外套,正準備上樓時,腳步突然停住。
他出來時,樓梯間的燈還是亮著的,那燈光始終灰蒙蒙的燈泡甚至不是聲控的——它的聲控係統壞了,整夜都會亮著。
按理來說燈滅了沒什麼,這小區裡就沒幾隻亮著的燈泡,但就在孔淮殊將要踏進那一片黑暗的時候,一種本能的警惕感讓他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以細微的風聲自身後襲來時,他猛的向前兩步,轉身看向身後。
一道高挑纖細的人影向他撲過來,手中匕首在天幕模擬出的月光下折射出湛湛寒光。
似是沒想到孔淮殊反應這麼快,對方疑惑的“嗯”了一聲,聽聲音,竟然是個女人。
她愣神的這一瞬,孔淮殊抓住機會,劈手去砸她的手腕,對方猝不及防間,匕首脫手,孔淮殊俯身去撈。
那女人就笑:“身手真不錯啊,不過……少爺你也就這樣了!”
她提起膝蓋撞向孔淮殊麵門,這一下又凶又狠,動作凜冽,要是真讓她來一下,孔淮殊怕不是要破相,這對愛惜自己這張臉的孔少爺來說簡直是在攻擊他的軟肋,下意識就往後一躲。
對方手腕一翻抓住匕首,還沒抓穩,孔少爺一腳踢在她手腕上,同時發動精神力攻擊。
然而對方完全不受乾擾,她的精神力甚至比孔淮殊要高出一點,然而手腕上挨這一腳震得她骨頭都疼,再打下去怕是要見血。
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這小少爺,誰知道近十年年過去,小少爺由小貓進化成了大老虎,凶的嚇人。
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叫起來:“停!小漂亮!你看看我是誰!”
她一把掀開頭上的兜帽,波浪的栗色長發順滑下來,月色下,一張猶帶少女稚氣的漂亮麵孔出現在孔淮殊眼前,對著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孔淮殊:……
兩人對視許久,孔淮殊那張俊美的臉上寫滿肅殺,冷聲道:“不認識,麵生,沒見過。”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