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哥哥還不知道那傻逼更慘,直接頭破血流的進了醫務室,孔蔚暘也不打算說,這件事沒必要讓熊銘野知道,不然他哥哥心裡肯定會悄悄自責,認為是套麻袋這活沒乾利索,還要他來收拾殘局。
他乾脆就撒著嬌,試圖蒙混過關:“那個人欺負我的同學,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這樣的借口,能瞞的過熊銘野,卻糊弄不了他小叔。
他們到家時,孔淮安和褚然出席活動還沒回來,展煜和孔淮殊在一樓的露台下圍棋,這種古老又富有智慧的遊戲最近很得他小叔的歡心,他小叔說修身養性,要不是他聽見小叔咬著牙嘀咕“贏了今晚就在上麵”,他真的就信了。
見兩個孩子進來,孔淮殊果斷把手裡的黑子扔回罐子裡,抵唇咳了一聲,“這局就先到這吧,我還有事要和這小崽子談談。”
他扔棋子的動作特彆瀟灑,端坐時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種世家公子的矜貴優雅,那些難以掩飾的張揚銳意,終究被時光沉澱下來,如歸鞘的利刃、泥封的烈酒,鋒芒和醇烈隻給一個人觀賞品嘗。
喉結滾動,展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動聲色道:“你去吧,等你回來這局再繼續,賭約還有效。”
孔淮殊想到那個賭約,頓時覺得腰疼,起身時長腿一踹桌腿,滿盤的黑子白子頓時“鬥轉星移”。
“唉呀,不好意思。”孔淮殊彎著一雙桃花眼,“你看我這腿,可能是昨晚抽筋的後遺症。”
孔蔚暘舉手:“展叔我記得所有棋子的位置……啊!小叔你下手太重了吧……”
“再多嘴把你頭都打掉。”孔淮殊揮拳威脅,“趕緊跟我上樓。”
與熊銘野擦肩而過時,孔蔚暘眨眨眼,做了個“沒事”的口型。
露台上頓時隻剩下展煜和熊銘野兩個人,麵對這位聯盟的傳奇人物,熊銘野不免有些局促,他站的規規
矩矩,低聲叫了句:“展叔。”
“嗯,坐。??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展煜下頜微抬,示意他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嫋嫋水汽中,他語氣沉緩的安撫小熊:“不用擔心,淮殊和陽陽聊過這件事之後,大哥就不會再找陽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熊銘野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孔淮殊最會慣孩子,搞不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況且這件事孔淮殊早就知道內情了,他們要談的是另外一件事。
……
書房裡,孔淮殊抱臂靠在紅木書桌的邊緣,兩條長腿隨意交疊,明明姿態慵懶鬆散,卻透著一股壓迫感,孔蔚暘也收斂了笑意,翅膀攏在身後,垂著眼睫乖乖聽訓。
但他小叔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打那個小混蛋了,你明明有彆的辦法能教訓他,過一點的話讓他就此離開聯盟軍校,到他滾蛋那天,他都不知道得罪了誰……為什麼采取這種最低級的報複手段?”
孔蔚暘說:“因為不想在他身上花心思,浪費時間,直接打一頓就很爽。”
他就知道,他小叔最護短,那智障要動熊銘野,他報複回去是保護自己人,他小叔才不會罵他,之所以把他叫上來,大概是因為……
“你和小熊在一起了?”孔淮殊挑眉,上下打量了一圈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你還沒告訴他你是個A?”
孔蔚暘抿唇,唇角的弧度很是倔強。
這就是默認了。
“這傻小子,來的第一天我就提醒他了,看來是沒聽見……”見孔蔚暘梗著脖子,和他親爹如出一轍的倔樣兒,孔淮殊忍不住抬腿不輕不重的給他一腳,這一腳多少有點個人恩怨,孔淮殊心想我不敢踢你爹還不敢踢你小子?
孔蔚暘膝蓋一彎,然後又站直了,小聲嘀咕:“小叔,過兩天我就和他說了嘛……”
“過兩天?”孔淮殊挑眉,“那是過幾天?”
見小孩又一副倔樣不說話,孔淮殊哼了一聲,“行,我不問了,這本來就是你的事,你一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就提醒你一句,少點套路,多點坦誠,彆總欺負人家老實孩子。”
孔蔚暘:“哦……”
……
因為今天是孔淮殊和展煜的結婚紀念日,兩個人晚上要出去約會,等他們一走,孔蔚陽就拉著熊銘野去花園裡散步,晚飯還要等一段時間,花園裡的薔薇開的正好,如火如荼的一片,但熊銘野卻沒心情欣賞,他敏銳的發現孔蔚暘有些心緒不寧。
他乾脆拉住孔蔚暘的手,皺眉問他:“你小叔說你什麼了?你挨罵了嗎?”
“他踢我……”孔蔚暘委屈的抱住熊銘野,腦袋抵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輕拍孔蔚暘翅膀的手僵住了,熊銘野整個人都繃緊了,開口追問時語氣有些忐忑:“他……他不同意?”
想到孔淮殊不同意也是正常態度,熊銘野卻清楚的意識到他不想和孔蔚暘分開,抬手揉了揉孔蔚暘的腦袋
,明明自己也心裡沒底,他還是篤定的說:“沒關係,我去和他說。”
孔蔚暘悶聲問:“說什麼?”
“說……”熊銘野頓了頓,耳根紅透,“說你是我救回來的,那就是我的。”
萬萬沒想到時這個答案,孔蔚陽沒忍住,在那滾燙的耳邊輕笑出聲。
他的哥哥太可愛了,想一口吃下去,張口輕咬住熊銘野的耳垂,他含糊不清的說:“哥哥你是小熊軟糖。”
熊銘野:???
想起小叔叔的話,孔蔚暘垂下眼睫,把懷裡的人抱緊些。
“我小叔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他沒有不同意,他今天踢我是因為我對你說謊了……”孔蔚暘小聲說:“哥哥能原諒我一次嗎?”
熊銘野鬆了口氣,他覺得隻要孔淮殊不是反對他們在一起,那其他的都不重要,於是隨口道:“沒關係……你騙我什麼了?”
孔蔚暘更小聲了,簡直像隻小蚊子在哼哼:“就是……我其實是個……是個Alpha……”
熊銘野:……
熊銘野:?!?!?!
他愣愣的仰頭看向孔蔚暘,震驚之餘,突然又覺得很多事合理起來,太震驚了導致腦子一片空白,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怪不得那麼大!原來如此!
孔蔚暘惴惴不安的咬了下嘴唇,等著熊銘野的反應,卻見這人半晌連表情都沒變,隻好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熊銘野的衣袖:“哥哥……”
熊銘野回神,覺得頭頂癢癢的,抬手抓了兩下,棕色的頭發間彈出一對兒Q彈的圓圓熊耳——情緒波動太大,他控製不住的獸化了。
“我……我得冷靜冷靜……”熊銘野轉頭,同手同腳的往花園外走,“我想想……我想想……”
“哥哥!”孔蔚暘抱住他,不讓人走,海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慌:“哥哥,你生氣了嗎?”
他開始思考熊銘野是不是隻能接受Omega,如果是這樣,如果這樣……
他一咬牙,剛想說Omega能做的他也可以,他可以給哥哥上。
就聽熊銘野說:“生氣?我沒生氣……”
他轉過身,皺著眉很認真的說:“我隻是在想……兩個A怎麼做?我之前看了很多怎樣照顧發情期Omega的資料,我……我該怎麼照顧易感期的你,唔……”
“哥哥自己就是Alpha啊,易感期的Alpha想要什麼,哥哥應該知道啊。”孔蔚暘輕吻他的唇角,有些心疼,還有些憐惜。
在熊銘野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大概從來沒意識到,自己也需要被彆人照顧,他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上,明明易感期是他最該了解的事,卻因為他自己的毫不在意而變成了知識盲區。
“哥哥的每個易感期都是怎麼過的?”孔蔚暘捧住他的臉,垂眸看他:“打了抑製劑之後,有沒有好好休息?”
熊銘野眨了下眼睛,沒說話。
原來打了抑製劑應該休息,難怪他每次都覺得提不起勁兒,不過休息會耽誤掙錢啊……
看他躲躲閃閃的眼神,孔蔚暘歎了口氣,輕聲歎息:“果然……”
溫柔珍重的吻落在熊銘野額頭上,不帶欲.望和野心,隻是一個簡單的吻,像一片羽毛柔軟的落下來,太輕了,甚至有些癢。
下一個吻,落在那雙茫然的眼睛上。
“沒關係的哥哥,不知道也沒關係……”吻一點點落下去,最終輕輕落在微涼的薄唇上,由淺入深,輾轉勾纏。
曖昧的水聲中,熊銘野呼吸有些亂了,偏過頭緩了口氣,他喘息著問:“怎麼……呃,彆咬……怎麼沒關係……我想照顧好你……”
孔蔚暘從他頸間抬起頭,唇上一片水光,他意猶未儘的舔了下唇,舌尖掠過犬齒,海藍色的瞳仁裡是一片炙熱的溫柔。
“我教你……”他彎著眼睛,甜甜的笑起來,指尖摩挲著熊銘野頸間那個牙印,他低聲說:“我會教哥哥怎樣‘照顧’我……”
銀白色的羽翼收攏,像神明溫柔的圈住他的信徒,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獨占欲,遮住一切想要窺探的視線。
接吻的間隙裡,熊銘野恍惚覺得一幕有幾分熟悉,隻是蟲繭化作了羽翼,斑駁的血色變成了盛開的薔薇,曾經柔弱的小孩長成了挺拔高大的青年,短短的小胳膊變得修長有力,能直接將他圈在臂彎裡。
他的小朋友,真的長大了。
長成了一個很好、很讓他心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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