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毛發湊到蠟燭邊看,兩人都驚呆了,這是一根紅色的毛發,通紅通紅。
奚樂山愕然:“有什麼野獸是紅毛的。”
崔笑使勁想了想。
雖然她腦子裡的百科全書中,有那麼一些動物是紅色的,可是這些動物同時還要具備,體型碩大,獠牙尖利,能一口咬死人這幾個特征,那就實在想不出來了。
崔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奚樂山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很晚了。
“先去休息吧。”奚樂山說:“屍體在這,凶手不知在哪,查案也不能廢寢忘食,大人總說手下就這麼多,得珍惜著點。一下子都累死了,明天就沒人乾活了。”
“大人可真是心地善良。”崔笑由衷的讚美了步長北一句,回去休息了。
但是這一夜有人未睡。
第二天一早,崔笑起來的時候,死者的身份就查出來了。
死者叫做浦力言,是京城中一個商人,家中做糧油生意的,十分富庶。
昨天,浦力言和一個朋友約了吃飯,半夜未歸。家裡人不放心,便去了他們常聚會的酒樓,但是沒有找到人。
聽說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喝多,還是比較清醒的狀態,於是家人也就放下心來,隻以為是吃完飯之後又找了其他地方去消遣。
這在京城也是常有的行為,家人也不至於一家一家青樓賭場的去找。
可到了第二天上午,人還沒有回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家裡人雖然不知他是和誰去吃飯,但在京城常見麵的朋友就那些,於是派人一家一家的去問。終於問到了人。
和他吃飯的是一個多年好友,也是一起做生意的,叫申修傑。
申修傑昨天晚上半夜就回了家,但是浦力言的家人找過去後,卻發現了很奇怪的現象,申修傑病倒了。
據申修傑的家人說,他昨天半夜回到家後,神情恍惚,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進了家門就倒下了,仿佛拖著自己的身體走回家就已經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申家的人自然嚇壞了,連忙請了大夫。大夫診治過後說他是受了巨大的驚嚇。
之後申修傑就發起了熱,口中胡言亂語,一直昏睡不醒。
大夫倒是說無礙,喂了藥休息兩日,自然就能醒。
申家的人雖然奇怪,可是申修傑一直在昏睡中,他們就是想問也問不出什麼。
而申修傑和浦力言兩人外出聚會,也沒有對家人說的那麼清楚,因此申修傑的家人就沒有辦法通知浦家。一直到浦家覺得情況不對,打發人一家一家的去詢問,兩邊才對上了話。
崔笑雖然昨天睡得晚,但有案子在,也不能賴床。自己剛進錦衣衛還是個新人呢,要放在她以前的單位還在實習期,實習期的小萌新。應該主動奔赴吃苦耐勞的第一線,而不是像一個老油條一樣,能躲就躲,能懶就懶。
崔笑過去的時候,步長北正要帶人去申修傑家詢問情況,於是崔笑連忙跟上。
步長北看了一眼崔笑:“你要是累的話,可以休息。若有需要仵作的活,我會派人回來叫你。”
仵作的活雖然又臟又累又恐怖,但其實工作時間是很有限的。不管是京城還是旁的地方,真正死人的案子一年又能有多少?
但崔笑說:“我不累,大家都在忙,我怎麼好意思休息。”
給領導留下一個好印象,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還給同僚們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她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大家。
“那也好。”步長北說:“雖然今天沒有仵作的活兒,但你跟著我們四處走走,也算是熟悉一下環境。”
崔笑點頭,立刻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