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崔笑隻來得及唉了一聲,大師傅已經走到了大堂的中間,然後半點都不停留的,走到了通往院子的門口,走出了門。
“大師傅……”
崔笑的聲音好像催命符。
大師傅雖然身形還很穩,但加快了腳步,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大師傅是怎麼了?”崔笑莫名其妙問一旁的夥計:“他……是突然想起來忘了關火嗎?”
夥計和丫鬟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步長北本來坐在房間裡等著大師傅來講解的,可是見大家都站在包廂門口不進來,似乎出了什麼事情,便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步長北問。
“不知道啊。”崔笑無辜啊:“我都沒跟大師傅說上話,也沒看清長相……他好像帶著個半邊的麵具,我連麵具長的什麼樣子都沒看清,他就跑了。”
跑了兩個字可能略有誇張,但是快走,絕對不誇張。
步長北也十分無語。
夥計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兩位客人稍等,我去問一下,大師傅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才著急離開的。”
然後夥計也火燒火燎的跑了。
剩下的兩個小丫鬟,一臉尷尬的笑容。
她們心裡也明白,什麼火燒火燎的事情,也不至於跑那麼快。就是人有三急忍不住,好歹也可以說一聲。
步長北和崔笑隻好回去繼續吃。
沒有大師傅的講解,雖然看的出這頓飯用材講究精細,確實價值不菲,但也沒吃出太特彆的地方。
而且他們來這裡,本也不是為了吃飯啊。
好在過了一小會兒,大師傅就回來了。
大師傅是個年輕男人,戴著麵具,遮了半張臉,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不像是個廚子,像是個斯文公子哥。
“兩位客人好。”大師傅特彆溫和:“我是這裡的大師傅盛祁,十分榮幸,兩位選擇在我們酒樓用餐。”
兩人一起看著他。
崔笑本來想問,大師傅你剛才跑那麼快是做什麼去了?莫非是人有三急?
但是看了幾眼之後,卻皺起了眉頭。
崔笑脫口而出:“你們酒樓,有幾位大師傅?”
盛祁冷靜道:“隻有我一個。”
崔笑毫不掩飾的又打量了盛祁一番:“不可能,你不是剛才那個落荒而逃的大師傅。”
雖然盛祁戴著麵具,還是肉眼可見他的臉黑了一下,然後才非常真誠的說:“剛才正是在下。十分抱歉,突然想起有些急事,失禮了。”
何止一般失禮,是非常的失禮。
但崔笑還是搖頭。
“不,你不是。”
盛祁淡定道:“是,我就是。”
“不,你不是。”
“是,我就是。”
步長北看看崔笑,再看看盛祁,他現在也不好說什麼。因為剛才他出去的遲,並沒有見著那位落荒而逃的大師傅,他出去的時候,連人影都沒看見。
崔笑眯了眯眼,她看旁的可能不準,但是看人不要太準。
這種準,不僅僅體現在五官上。每個人的五官誠然不同,但是每個人的骨架更不相同,走路的姿態,脊椎的彎曲,擺臂的弧度,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這個大師傅,不是剛才的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