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步長北還沒睡,就是已經睡死了,也要被詐屍兩個字驚醒。
崔笑話音剛落,步長北就已經打開了門,出現在門後。
“你說什麼?”
“屍體有變化。”崔笑一把抓住步長北的胳膊就要走,然後頓了一下:“要不大人你再穿件衣服,會不會有點冷?”
步長北隻穿了一件睡覺的白色裡衣,其實她是覺得無所謂的,因為這一件已經包裹的挺嚴實的了,對她來說,穿這個睡覺和穿外套睡覺沒有什麼區彆。但是這個年代的人保守,說不定在步長北的心裡,穿這件衣服出門,就像是光著身子出門呢?
萬一等他出了院子才反應過來,認為被自己占了便宜,要自己負責可怎麼辦?
步長北低頭一看,確實不妥,立刻退了回去,從屏風上拿了外袍,隨手披在身上:“走吧。”
他偷偷看了一下崔笑,怕自己一時失態,嚇著了小姑娘。
錦衣衛是個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地方,崔笑進來之後,步長北曾經叮囑過大家,都注意點,衣服穿穿好,說話斯文點,不要在姑娘麵前失禮。
姑娘是當仵作的,解剖刀玩的那叫一個溜兒,小心她被嚇著了手抖,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情來。
大家聽了以後,私下議論紛紛,大人這是叮囑我們麼,這是嚇唬我們吧?大人給小崔仵作出頭的方式真奇怪。
“你說屍體怎麼了?”步長北腳步匆匆跟在崔笑身後,等快到了停屍房的時候,趕上前兩步,到了崔笑前麵。
“屍體的臉上,出現了血痕。”
崔笑打開停屍房的門。
雖然剛才出來的匆忙,她還是將門給鎖上了,萬一詐屍跑出來怎麼辦?
好在停屍房裡,七具屍體躺的整整齊齊。
“大人你看他們的臉。”
崔笑又點亮兩排蠟燭,停屍房裡頓時亮堂堂起來。
步長北也驚住了。
從外麵依次往裡,五具屍體的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血線,好像有人用筆蘸著鮮血,在他們臉上畫了一幅亂七八糟的畫一樣。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就在剛才。”崔笑說:“我正準備鎖門去休息,就看見他們臉上有了這樣的變化,應該是中毒了。”
步長北蹲下身,似乎想要伸手摸一下。
崔笑連忙拽住步長北的胳膊。
“大人小心,不知道是什麼毒,不碰的好。”
步長北點頭,收回手來。
上麵的三個人,下麵的兩個人,他們臉上都出現了同樣的血痕,如果是中毒,那麼中的毒是一樣的。
崔笑道:“有沒有可能,是寶公子下的毒?”
今天晚上同時接觸了他們五個人的,寶公子算一個。而且是對他們有敵意的。
“沒有意義。”步長北說:“他要是給他們下毒,讓他們毒發,又何必一刀斃命?”
這不是重複用功嗎?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