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想了想:“我知道了。”
步長北看她:“你又知道了什麼?”
這姑娘雖然沒在大地方待過,但知道的真不少。
崔笑說:“我知道了,這五個人是一夥的,昨晚上的任務就是要殺我。他們的主子肯定給他們服了毒,用毒藥來控製他們,任務沒有完成,不能準時回去服用解藥,就會毒發身亡。”
電視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
這還真是個方向。
步長北緩緩點頭:“有這個可能。”
崔笑說的這種,他還真知道有。有些人手下的殺手死士,光靠洗腦忠誠是不放心的,最常見的就是逼他們服毒,定時給解藥。如果到了時間沒有得到解藥,就會暴斃。
或者,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少給解藥,或者拖延給解藥的時間,就會萬箭穿心,痛不欲生,以做懲罰。
步長北道:“如此說來,這五個人確實是一夥的,隻是他們為何要殺你?”
能用毒藥控製五個殺手,這個組織不小,卻為何盯上了無權無勢的崔笑?
崔笑抱著胳膊隻覺得一陣寒氣襲人。
城市好可怕,我想回老家。
“我最近也沒乾什麼啊。”崔笑委屈:“大人你知道的,我從進了京城就老實待在錦衣衛,也沒機會得罪人啊。”
關於老實待在錦衣衛這話,崔笑沒說,步長北也沒想起來。既然說了,難免就要問一下。
“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百花樓?可彆說是跟著我去的。”
“不是。”崔笑早想好了怎麼應付:“之前咱們不是去了一趟百花樓嗎,有個姑娘路過,我看她不舒服就給她看了一下,她很感激,求我也給姐妹看一下病,我想著都是可憐人,就答應了。”
基本屬實,和事實有一點出入就是,這事是崔笑促成的,計劃將自己千金聖手名聲打出來的第一步。
果然步長北聽了沒說什麼。
“醫者父母心,這倒是沒什麼。”步長北說:“不過你現在是錦衣衛的人,在外做事的時候,稍微注意點。”
“好的大人。”崔笑立刻說:“我去那邊會換男裝,不讓人知道我的身份。”
換性彆換名字,就算臉不能換也不要緊,碰著熟人可以解釋,半生半熟的打死不承認就完了。
崔笑乾的這事情也不影響工作,又是慈悲為懷的事情,步長北也就沒放在心上。隨口叮囑一句,還是看眼前的屍體。
崔笑道:“大人,我想給其中一具屍體做一個細致檢查。他們雖然是中毒身亡,但具體是怎麼中毒,隻是我們的猜測。”
對一個仵作來說,猜測是不行的,必須有證據。
比如說,如果他們是長久中毒,因為沒有完成任務沒得到解藥,所以毒發身亡。那麼毒早就在他們的體內,五臟六腑一定受到了影響。
可如果沒有,那這毒很可能是死前死後才有人動手,而今天晚上在現場的人非常有限,可以篩查一下。
“好。”步長北毫不猶豫:“你一個人行不行,需要給你找個幫手嗎?”
“要……”崔笑說:“還是算了,不是很好看,大半夜的,彆為難大家了。以前我在老家的時候,驗屍的時候大家都不敢靠近,生怕晚上做噩夢。”
給仵作打下手,這不是一般人能乾的事情。
崔笑也是實話實說,但是這句話也不知道哪裡就觸動了步長北的自尊心。
步長北笑了一聲:“崔仵作,你也太小瞧錦衣衛了。雖然你一個姑娘家,不怕屍體是很了不起,但是錦衣衛裡的人,也都是身經百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