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也沒瞎說,確實是看彆人辦案,畢竟她以前也隻是個法醫,不是刑警。
“不錯。”步長北說:“你覺得這件事情裡,誰是得到好處最多的人?”
步長北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想來想去,覺得這是什麼破事兒,好像誰都沒好處。
但是崔笑毫不猶豫的說:“是蘇荷紫。”
“蘇荷紫?”步長北有些遲疑:“剛成親就碰上命案,死了丈夫一家,你覺得她受益了?”
這是什麼邏輯,蘇荷紫的名聲這下算是全毀了吧。克夫這種事情,不用證據,肯定很快會被傳的沸沸揚揚,她就算是再降低標準,隻怕是也嫁不出去了。
一個女人,帶著個年幼的孩子,簡直是一場災難,受益在哪裡?
但是崔笑說:“她和辛家老爺子已經是三媒六聘禮數周全,也拜了天地,所以即便是沒有洞房,也應該身份分明了吧。”
“是。”步長北說:“轎子抬進門,拜了天地就算夫妻。是不是洞房這倒是其次。”
有些夫妻不和睦,丈夫不喜妻子,成親當晚為了羞辱妻子,離開新房去彆處住宿的,也不是沒有。雖然傳出去大家會笑話,但並不影響妻子的身份。
“這就對了。”崔笑說:“升官發財死丈夫,人生幸事。”
步長北麵無表情看著崔笑。
崔笑突然發現自己不小心就說多了,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我不是那個意思。”崔笑說:“我的意思是,蘇荷紫在家裡過的不好,現在嫁了人,本來肯定過的也不好。可是現在,丈夫和掌權的兒子兒媳婦都死了。這辛家就一個兒子,他死了之後,辛家的家業,豈不就落到蘇荷紫手裡了?”
從一個,在蘇家備受欺淩的大小姐,成為辛家唯一當家的老太君。
這還不是一步登天?
雖然辛家下一代還有兩個孩子,可是現在爹娘爺爺都沒了,要靠蘇荷紫教養了。時間漫長,能教養成什麼樣子還未可知。蘇荷紫會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誰又知道。
和這些比起來,是不是能再嫁人,一點都不重要。
步長北琢磨了一下,還真是如此。
但是就像蘇小蒙不具備殺人的素質一樣,蘇荷紫也不具備。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個弱女子,連殺四人,還能讓手上如此乾淨,做不到的。
“這事情,還真是有些詭異。”步長北沉吟片刻:“你可在死者身上,查出有什麼藥物?比如迷藥之類?”
崔笑搖了搖頭。
“尚未查出。”崔笑說:“不過有些迷藥隻是導致昏迷,對身體器官不是極速傷害,可能查不出來。”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能瞎說。
但是他們任由宰割,十有八九是中了迷藥。而能在他們的飲食裡下毒,就是身邊清靜的人。
崔笑道:“但是外麵那麼多人,這藥效一定很厲害,才能同時將他們迷昏倒。明日我去各大藥鋪問問,看看最近是否有人來詢問關於這方麵的事情。”
迷藥可不是風寒藥,不是隨隨便便哪裡都可以買的到的。
現場的杯子糕點也都收了起來,一並帶著,讓行家辨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