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追究起來,聾婆估計要判一個秋後問斬,但是奚樂山說好不追究就絕不追究,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他們等了一刻鐘的時間,聾婆悠悠轉醒。
她動了動,三人立刻看見了,都高興的站了起來。
你可終於醒了,再不醒的話,我們三個都要等睡著了。
聾婆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躺在床上,再看看圍在身邊的三個人,大概明白了。
“這藥可真厲害啊。”聾婆撐著坐起來,晃了一下。
崔笑連忙扶住,給她背後加了一個枕頭,讓她靠著。
“聾婆。”猛哥忙問:“這藥這麼厲害,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做出來的。”
“這藥,真的厲害。”聾婆甚至還回味了一下:“我一把歲數,沒見過藥效這麼強的。”
所以四個人被刺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一點掙紮都沒有。劇痛之下,也完全沒有恢複意識。
現場有五個茶杯,因為有五個人。其中四個人,同時喝下了杯子裡的茶水,另一個人,就是新娘子蘇荷紫沒有喝,她被凶手抓住腦袋撞在牆上,撞昏了。
至於凶手,她說沒看見,凶手是從背後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她一下一下撞在牆上的。隻是從本能出發,認為凶手不可能是蘇小蒙罷了。
猛哥有點急,催促道:“聾婆你想想,這事情誰能做出來。京城裡,有這麼厲害的人不?”
“你彆急。”聾婆說:“我既然吃了你們的燒雞和豬頭肉,肯定要給你們把事情辦了。”
她下了床,走到櫃子邊,打開櫃子,拿出個盒子。
“我知道有個人,這個人研究出來的蒙汗藥,是這世上最凶的蒙汗藥。”聾婆從裡麵拿出一塊手帕。
手帕打開,鬼才知道上麵繡的是什麼,不過帕子角落裡倒是寫了一個‘燕’字。
“他是個大夫,曾經是個大夫。”聾婆說:“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就有些不正常。他能配出這世上最凶的蒙汗藥,凶到……”
聾婆頓了頓,繼續道:“凶到,他可以將你用藥迷昏,然後一點一點的,把你肢解開,你不死,也不醒。醒了,也動不了。”
這是個變態啊。
崔笑還沒說話,奚樂山先一步一下子挺直腰身。
“你說的是鬼醫燕紫?”
聾婆有些意外:“年輕人,你知道他?”
奚樂山皺緊眉頭,這怎麼說,當然知道。
錦衣衛的懸案檔案中,可有足足的好幾十頁,記載的都是關於有數人被解剖掏空,卻麵色平和,毫無掙紮痕跡的案子。
這案子發生在三十年前,那時候他們都還沒出生,但是從檔案中得知,這案子一直未破。查到最後知道了凶手是什麼人,姓甚名誰。但是這個凶手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一直到上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告老還鄉,這都是他心裡的一根刺。甚至說出,我真恨不得和凶手同歸於儘的話來。
可見執念之深。
奚樂山平緩了一下:“聽說過。”
聾婆點了點頭,沒有多想。
“這蒙汗藥,和他用的蒙汗藥有幾分相似,雖沒有那麼霸道,也有幾分當年的感覺。”聾婆說:“我給你們一個地址,你們去找他,說不定能問出一二。這些年過去他雖然老了,可以前總聽著他念叨要收徒弟什麼的。”
奚樂山忍住心裡的激動,點頭。
“多謝。”
奚樂山從懷裡拿出一塊銀子來,交給聾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