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就願意和靈犀這樣的小姑娘一起出去玩兒,聽她嘰嘰喳喳的,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幾歲。
兩人去逛街,去買胭脂水粉,就難免要經過之前的那一家。那是京城名聲十分大的一家胭脂水粉店,不是最貴最精致的,但是物美價廉,而且離錦衣衛非常近。
崔笑的化妝品幾乎全是在這裡買的,因為方便。
這下不能去了,不過她也沒打算找老板退錢,她又不是本地人,為這幾個錢去鬨沒有必要。
兩人就這麼從店門口走過,然後聽著裡麵鬨哄哄的,似乎在吵架。
是個人就愛看熱鬨,靈犀的腳步頓時遲緩了下來,挽著崔笑的胳膊,踮著腳往裡看。
“吵架呢。”靈犀伸長了脖子“快看看怎麼回事?”
崔笑雖然沒有那麼愛看熱鬨,但是骨子裡也愛看熱鬨。不僅僅是她們倆,路過的好幾個人都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啪的一聲。
有人在裡麵拍桌子。
“你們那麼大個店,竟然騙人!”一個婦人的聲音又尖又細“還說這是安神香,安在哪裡,我跟你們說,這香點了兩個晚上,我女兒做了兩個晚上的噩夢,夢裡哭著喊著,差一點嚇死……”
這家胭脂水粉店還賣香料香薰之類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也是物美價廉。至於效果就不知道了,崔笑沒有在買過,也沒有用香料的習慣。
緊接著是老板的聲音“許嬸,你不能這麼說,雖然是叫安神香,裡麵也放了叫人安神的藥材,可它畢竟隻是一種香料,那是輔助用的。你女兒要是有什麼病,你怎麼能指望香料呢,還是要請大夫啊。”
哐當一聲。
也不知道許嬸砸了什麼東西。
外麵的人都嚇了一跳,在胭脂鋪子買過東西的人趕緊走了進去,打算勸一勸架,不要打起來了。
崔笑本來不想進去的,但是架不住靈犀拉扯,也走了進去。
許嬸更生氣了。
“你怎麼說話呢,誰女兒有病,你女兒才有病呢。”
老板是個中年人,看起來慈祥的很,但是一見許嬸推翻了他放在牆邊的擺設,一下子不樂意了,激動的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
那擺設是個木雕,看起來也不是多精致,但是被推倒之後,斷開了一截。
“好啊,你砸壞了我的東西。”老板一見就不樂意了,一把抓住了許嬸的袖子“你彆走,你賠我的木雕,我這木雕可是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來的。”
許嬸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她發誓自己隻是輕輕一推,沒想到那麼大個木東西說倒就倒,還斷了。
本來老板理虧,現在變成了許嬸理虧。
三十兩銀子啊,那可不是小數目,一般的家庭一輩子都未必能攢出三十兩銀子來。
“誰知道你這東西是不是原來就是壞的,故意放在這裡訛人。”許嬸有點著急道“你想訛我錢是不是,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哎,我跟你們說,他家賣假貨,我女兒聞了她家的安神香,一直做噩夢,那香料裡肯定有問題……”
這個時候誰也不說話。
不好說的,除非是跟某一邊有關係的,能幫自己熟人說兩句,不然的話,他們各說各有理,又不是官府斷案的人,怎麼說呢?不管怎麼說都得罪人。
老板一聽許嬸宣傳他的東西有問題,立刻不樂意了。
“胡說八道,我的東西向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掌櫃的恨不得拍著胸口“要是誰在我這裡買到的東西和我說的不一樣,假一賠十。你買了一兩銀子,我賠你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