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人分散到村裡去打探情況,崔笑就蹲在幾具骸骨前,拿著筆寫寫畫畫。
她要根據骸骨推斷出這幾個被害的小女孩比較準確的身高,年齡,特征,整理寫出來。這是要交的驗屍報告。
就是這個年代的筆真的不太方便,在書房裡寫寫還行,帶出來正是用的惱火。
越寫越生氣,墨弄的到處都是,崔笑恨不得丟了筆,把手指咬破寫血書。
步長北安排了回來,隻看見廚房灶台上一團巨大的怨念,不由奇怪的走了過來。
“小崔這是怎麼了?”步長北看著崔笑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崔笑一抬頭。
步長北“噗嗤!”
崔笑一臉茫然。
步長北連忙把笑憋回去,然後從懷裡拿出手帕遞過去“喏。”
崔笑莫名其妙“乾什麼?”
步長北指了指“擦擦臉。”
崔笑沒接帕子,狐疑的用手背在步長北指的地方摸了一下,步長北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本來是一個點,現在成了一個麵。
就在鼻子下麵,本來像是一個媒婆痣。現在被抹開了,像是留了半邊的八字胡。
崔笑看著手背上的墨水,臉色更黑了。
步長北拚命忍住不笑,憋著一本正經的聲音說“那邊有水,去擦一下。”
崔笑怨念的過去了。
真的麻煩,回去之後,她要想辦法做幾支鉛筆來用一用,哪怕粗劣一點,用木頭包上碳條之類,怎麼也比毛筆方便。
步長北看著桌上寫了一半,字越來越醜,越來越暴躁的紙,大概明白了崔笑發火的原因,這有什麼辦法呢,也不是他的錯啊。姑娘家就是不一樣,脾氣真大,他手下的其他人,可不敢這麼發脾氣。
崔笑洗了臉,眉清目秀的回來了,步長北一看,罷了罷了,這麼好看又能乾的手下,脾氣大點就大點吧,又不是不能哄。
步長北咳了一聲“昨晚上淋了雨,沒著涼吧。”
“沒事兒。”崔笑說,又拿起了筆。
“沒事兒就好。”步長北沒話找話“昨天睡的晚,今天要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這裡又濕又臟,也不舒服。”
彆看崔笑就來了一會兒,現在一身衣服也毀了,鞋子也毀了。又是泥土,又是燒焦的黑灰,又臟又濕,隻是崔笑乾活兒的時候從來不抱怨罷了。
“不用。”崔笑說“這裡算什麼臟,大人你放心,我絕不白拿你的工錢。”
三個受害女童的資料很快就整理出來了,步長北接過看了看。
“奚樂山,去查一下,五年前是否有走失女童報案,一直沒有找回來的。”
按崔笑說,這三個女童的年齡都差不多,是同一段時間走失的。沒有理由不引起官府重視,一定是會有檔案記錄。
可惜五年前步長北還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在任錦衣衛指揮使之前,還出去曆練了幾年,那時候還在外麵,對京城裡的案子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