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被嚇了一跳。
被她甩出來的東西,不偏不正,坐在何思為的腳下。
何思為彎腰撿起來,是一隻耳朵。
唐爽離她近,第一個看清是什麼,也驚呼一聲,“耳朵凍掉了。”
同時,趙永梅也啊了一聲,顯然她也極力控製,聲音裡還是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她乾巴巴的說,“這...這隻也凍掉了。”
一時間,整個窩棚陷入死寂。
孫向紅下鄉六年,知道被凍傷暖得過急,鼻子、耳朵、手指、腳指都會凍掉,但是親眼看到直接就這麼鮮活的將耳朵凍掉的事情,還是頭一次。
應變能力強的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決,她隻能問何思為,“怎麼辦?”
何思為走過去看一眼,說,“好好檢查一下,看看還有什麼地方凍的厲害。”
趙永梅手裡還捏著那隻耳朵。
後知後覺,像被刺了似的將手裡的耳朵扔掉。
隻是再讓她去檢查林水芳,心裡也有暗影了。
孫向紅同樣站著沒動,她喊胡娟,“快點檢查一下,看看還有哪些地方凍傷。”
胡娟說,“孫知青,我渾身沒勁。”
孫向紅又看趙永梅,趙永梅沉默了幾秒鐘,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走過來。
最後,孫向紅才喊唐爽,她沒有叫何思為,大家也沒有人注意這些。
林水芳身上衣服被披下來,最後檢查都沒有大問題,隻是有腳上的問題大。
何思為說,“腳趾缺血發白,這是凍傷不過血導致的,先用雪給她揉搓,看看能不能挽救回來吧。”
耳朵掉了,腳趾可能也保不住。
眾人同情又憐憫的看著林水芳。
人作有禍,天作有雨啊。
最後,孫向紅帶著趙永梅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林水芳的十根腳趾,八根都變紅通血了,兩根小腳趾顏色變的黑紫,一看就是救不回來了。
次日,風雪停了。
孫向紅一大早送早飯過去時,也將林水芳的情況反應了一下,林水芳從昨晚半夜便開始發燒,給雪給她搓額頭,退下去了,不多時又燒上來,最後還是孫向紅和何思為借了安乃近片給林水芳喂下,天亮時燒退下去,也沒有再反複。
但是林水芳的情況很不樂觀,那兩根小腳趾已經變黑。
“何思為說,要儘快做手術切掉,不然會引導渾身感染病變。”
肖壽根看著許海,“林水芳的情況不能自己下山,你看安排幾個人抬她下山,怎麼樣?”
許海說,“送我們山上的卡車應該還在山下,就按你說的辦,先幾個力氣大的,送人下山。”
時間緊,任務重,孫向紅也忘記提林水芳耳朵也凍掉的事,用被子將林水芳包裹好,男職工抬著臨時做的擔架將林水芳擔起來。
林水芳是女同誌,隨行也要有女同誌陪著。
肖壽根直接派趙永梅跟著,孫向紅從窩棚追出來,“這個你們也帶上吧,交給林場長。”
她把一個黃紙包的小包塞到謝曉陽手裡,說,“這是林水芳的兩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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