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平讓何思為坐在副駕駛,他和徐風山坐在後排。
上車後,沈國平說,“徐連長,你們連隊後山怎麼走?你指一下路。”
徐風山說,“連隊後麵都後山,從這裡出去,直接沿著連隊的路往後麵走就是。”
吉普車出連部往北開,開出二百多米,沈國平說,“停一下。”
小戰士刹住車。
何思為往外麵看,看到徐明穿著綠色棉大衣,衣扣沒有扣,把衣襟抿在身前,像兔子一樣往車這邊跑,很快就將身後的幾個人甩開。
到了車前,徐明高興的拍窗戶,她身後一側的車門打開,沈國平跳下車。
坐在車裡,何思為聽到沈國平交代徐明拿工具帶人去後山,又囑咐他找人帶工具直接去後山,中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去哪。
徐立做了一個不標準的敬禮,說,“是。”
這功夫,身後跟著他的人也過來了,沈國平直接回車上,讓小戰士繼續開車。
何思為不用側頭,眼光餘光正就能看到徐風山臉上帶著笑,是那種父親因為兒子優秀而散出來的驕傲。
曾幾何時,她在外麵給人診病時,爸爸臉上也帶著這樣的光芒和笑容。
眼前職工住的連排房子很快被甩在身後,走出連隊沙石道,沈國平沒說具體在哪裡停,小戰士繼續往前開。
何思為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給小戰士指路,坐在後麵的徐風山一臉驚訝的看著何思為。
何思為抽空回頭敷衍的和他解釋一句,“上次過來,李場長和我提起過。”
徐風山噢了一聲,臉上的疑惑沒了。
至於沈國平怎麼想,何思為沒去理會,反正他那人性子冷,又不是多話多嘴的人。
吉普車在一片鬆樹林後麵的空地上停下來,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雪地和原野,空無一物的荒涼。
徐風山下車後問,“到這裡刨東西嗎?”
何思為指著不遠處的凸起來的地方,“應該就在那裡吧。”
徐風山點頭,又問,“知道具體問位置嗎?”
何思為搖頭,她隻記得那片高高的坡上有大片藍雛菊,具體把東西埋在哪了,李學工沒有說。
徐風山說不好刨,這得費些時間和功夫。
寒冬臘月,凍土層最厚達2.5米左右,地麵凍的和石頭一樣硬,一鎬頭下去,地麵絲紋不動,沒有具體位置,那刨的地方就大了,費時費力費功夫。
四個人在這裡沒有站多久,徐明就帶著二十多個過來,呼啦一群人,空蕩的原野因為一下子湧過來這麼多人,哆哆嗦嗦的湊到一起。
何思為是靠車站著,這樣能將身後的風擋一擋,此時看到這麼多人,隻覺得風都沒有剛剛大,也沒有剛剛冷了。
沈國平接過徐明手裡的鎬頭,帶頭走在前麵,他站在土坡頭,抬手給大家劃了一片區域,然後第一個揚起鎬頭刨下去。
零下三十多度,乾活使勁反而能取暖,沈國平帶頭,大家排成一排,圍著土坡揮起手中的鎬頭。
小戰士走到何思為身邊,對她說,“小何知青,你上車等著吧,外麵冷。”
何思為道謝。
徐風山也過去幫忙了,何思為上車後,小戰士也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