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腦子還有些迷糊,莊英華說完後,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麼話。
同時她也確認了一下,“你說咱們被關在宿舍了?”
莊英華點頭。
何思為原本要躺下,又坐起來,沉思了一會兒,再次躺下去,她說,“原本是救你,看來要拖累你了。”
莊英華愣了一下,看著何思為,見何思為目光認真,心知事情一定很嚴重,至於為什麼,她沒有去想。
她很豁達的說,“姐,我不知道你多大,但是我叫你一聲姐,也認你這個姐。在遇到你們那一刻,不管將來麵臨著什麼,我都能坦然接受。說什麼拖累,我還自責拖累你們。”
何思為說我今年十九,聽莊英華說她十八,笑著說,“那我真是你姐。雖然你不在乎,不過眼前的情況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聲。”
何思為把發現農場流行出血熱的病說了,她憂心的說,“出血熱傳染,你和我們兩個待這麼久,被傳染的可能性更大。現在你要出去,一切還來得及。”
莊英華堅定的說,“姐,我不出去。”
何思為看她年紀不大,性子卻強勢又堅決,對她的性格喜歡上幾分,她說,“那就趁著現在休息,真有什麼情況,身體也能挺得住。”
莊英華是個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的人,何思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不多說不多問。
就像一個士兵,嚴格執行上麵的命令。
何思為閉上眼,腦子並沒有停下運轉,出血熱傳染,卻也是通過唾液和動物咬過的東西或者糞便掉進水裡傳染,她和王建國被隔離起來正常,但是不是天亮之後,她不知道中間生了什麼變故,眼下隻能見招拆招。
在營部辦公室,王建國麵色赤紅的與薑立豐幾人對峙,他說,“思為同誌的醫術或許有限,營裡對她的診斷有質疑,可以找營部醫院來診斷,而不是直接給她扣上‘動搖’革命建設敵對份子的罪名,將人關押起來。”
昨晚休息半夜,分開前何思為又塞給他 一包藥,王建國睡前將藥散用水衝了喝掉,雖然身上的症狀所有減輕,但是場裡職工還在等著救命,天一亮王建國就起來了,結果就看到有人將何思為住的宿舍從外麵鎖上,又將她的罪名說了。
說她散播流言,動搖營裡職工的心,傳播恐慌。
王建國聽後氣的差點罵爹,所以直接衝到營部辦公室,辦公室裡薑立豐正帶著幾個人開會,這幾個人王建國有的認識,比如湯原農場場長林富德及十三連連長徐風山,還有其他兩個農場的場長,另外幾個不認識的。
王建國進來後不管那些,直接把想說的說了。
不成想,第一個站起來的是林富行,他說,“建國同誌,大家正在開會,你做為一場之長,要控製脾氣,更要注意場合。”
徐風山卻說,“王場長說的也有道理。”
隻是他隻是一個連長,人微言輕,根本沒有人看他,更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