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義說,“接沈鴻,是路過營裡營裡讓幫忙把人接回營部,具體怎麼回事我並不清楚。”
王林義不是農場的人,自然不好多問。
何思為想著一定是老沈的孫子找人幫忙了,她和王林義道了謝,讓他稍等片刻,跑過去扶老沈。
王林義說,“人生病了?小林,你去扶一把沈鴻文同誌。”
小林正是那個司機,得了命令就跑過去,扶起沈鴻文另一邊,王林義又讓何思為去收拾東西,抓緊時間趕路。
王林義的話不多,舉止間都透著軍人的乾練。
何思為也沒問老沈需要帶哪些東西,一場山火,老沈隻有一個斜挎包帶出來,其他東西都沒了,何思為是兩個包,一個裡麵裝著冬天穿的棉衣,另一個裡麵隻有一桶半的麥乳精和一些掛麵,她將這些都裝在包裡帶上。
東西都裝好了,何思為剛提起包,孫向紅就從外麵走進來,她說,“你和老沈走了,我晚上給大家做什麼吃的?”
孫向紅不問,何思為也要交代她,“有苞米麵,就弄些苞米麵糊糊就行,其他的事情,等趙會計晚上回來,你們再找肖場長商量吧。”
東西怎麼吃,由誰來做飯,也不是何思為能做主的。
至於她一直孵化的那些野鴨蛋,不用她說大家也會上心去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和孫向紅多說,還要浪費時間去解釋過程,何思為索性就都省略了。
孫向紅看她提著包,說,“沒有幾天假,你也少帶東西,路上提著也重。”
何思為往帳篷外走,一邊敷衍的說,“都是平時用的東西。”
孫向紅跟出去,看著何思為的背影,咬咬唇跟上去。
吉普車就停在營地裡,想多說幾句話也不方便,等到了王林義跟前,孫向紅又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臉,叮囑何思為和沈鴻文注意安全。
何思為直接帶上車門,反正趕時間,孫向紅就是知道她故意裝聽不到她的話,也隻能忍著。
沈鴻文看到這一幕,笑而不語。
車啟動了,一路往營部去,路上很好走,這幾天晴天,路麵已經被吹乾。
坐在車裡,何思為這才有空把剛剛王林義給她的證明和介紹信拿出來,看到裡麵給她批了半個月假,何思為呼吸一緊,眼裡也閃著光,壓著心中的歡喜,麵上平靜的將介紹信遞給老沈看。
將這點小喜悅分享給他。
沈鴻文看到後,說,“回家後,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如果為難,就和沈營長把情況說了,他是個軍人,遇到問題由他解決。”
何思為說,“這怎麼行,房子的事是我沒處理好,說起來怪對不住沈連長的。”
怎麼還能把這事推給沈國平呢。
沈鴻文說,“傻丫頭,軍人嘛,就要站在老百姓前麵。”
心想那臭小子冷的像塊冰,小丫頭怎麼就覺得好呢。
何思為忍著笑,要不是前麵還有不熟悉的王營長和司機,她真想問問老沈,為什麼對沈國平意見那麼大。
回想一下,與沈國平接觸的這幾次,人家可沒少幫他們啊,又是打野味又是過年拿東西的。
天快黑時,才到營部,與老沈要短暫的分開,何思為心裡難受,但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老沈的病不能再拖了,她也可以回家處理事情了。
前世,下鄉之後,她第一次回城,是家裡房子被賣,同父異母的弟弟死了,回到連裡女兒過世,她的人生也幾近走到儘頭,活的生不如死。
今生,她隻能一步步去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命運的軌跡確實也變了,弟弟還在,她也沒有嫁給薑立豐,未來的人生還等著她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