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也不想停,想一口氣走到場部,上百公裡,靠她兩條腿要走上幾天,更不要說她還背著個人。
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何思為實在運動持不住在草叢裡找到隱蔽的地方,將張如意放下來。
天色時兩人走的跌跌撞撞,天泛亮之後能看清四周,走路是穩了,可是何思為身體透支的厲害,走的也是搖搖晃晃。
如今天色大亮,她估摸著得有九點多了,如果八連的人發現她和張如意不見後,趕著馬車追,差不多也該追上了。
既然如此,還是躲起來更安全。
算好時間,又找好隱蔽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何思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透,衣袖也不知道在額頭抹了多少次,此時接近手的半截前袖就像被水淋過。
張如意雖然不用自己走,臉色也不好看,此時天亮了,何思為也終於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長的很好看,看到張如意的臉,何思為想到了‘溫婉’兩個字,隻是太瘦了,看著人仿佛隨時都會死掉。
何思為有了點力氣,讓張如意把手伸過來,張如意沒問做什麼,聽話的把手伸過去。
手搭到脈上,右寸為肺,內以侯胸中,確切的說是右寸外側狀似凹陷,反映出寸脈外側血管張力不足,且欠充盈,病生於內,中醫疏於‘勞偲’。
何思為收回手,又觀察她麵相,問,“咳、咯血、發燒?”
張如意在何思為把脈的時候,就已經一臉驚訝,此時聽到何思為問的,與她的症狀一樣,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見她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忘記了回話,何思為也不用她回話,說,“觀脈相像肺癆,不過可能你的更嚴重一些。”
張如意問,“我是生病了嗎?”
她問的生病,並不是指那個‘生病’。
何思為能理解,說,“得去醫院檢查,我懷疑你可能是肺結核。”
肺結核是傳染的,但是眼下才診出來,再想著與張如意遠點,已經沒有必要了。
如果自己吃的營養跟上,也不至於被傳染上。
張如意呆呆的,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何思為不急,未出聲打擾她,而是側身看向大道的方向。
四周很靜,有鳥叫聲,還有野雞的叫聲。
太陽升起來,四周也暖和起來。
張如意低下頭,“我其實不叫這個名字。”
何思為看她,“什麼?”
張如意抬頭,“我說我不叫張如意,我叫張玉方,張如意是我生病後我爸說可以驅散邪氣,才給我取的。”
何思為哦了一聲,“那我叫你張玉方?”
張玉方嗯了一聲,她麵色蒼白,此時帶著微微的笑,給她增添了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