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你根本不喜歡。
如果喜歡,怎麼可能從小就打罵女兒。
兩人的房間挨著,所以離的不遠,走廊裡又電燈昏暗,讓何思為看不清薑立豐回話時的神情。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她根本不相信薑立豐的話。
薑立豐這邊被弄的一頭霧水,見何思為又不說話了,他說,“沒事我進屋了。”
何思為用鼻音嗯了一聲,薑立豐進屋了,何思為才回身帶上門,回到椅子旁,看著冷掉的飯菜,何思為沒了胃口。
心口的疼感讓她忍不住揪住胸口的衣襟,久久才深吐出一口氣。
隔壁房間,薑立豐陰著臉,目光盯著一處久久沒有動,許久才吐出口氣,手也不知不覺握成了拳。
這一晚,注意了不安靜。
精神病院給何思為的印象不好,晚上躺下休息時,她有些嫌棄這裡的被褥,和著衣服躺在床上,連鞋也沒有脫,腳就搭在床邊。
迷糊中,聽到有人在推門,何思為猛睜開眼睛,屋裡一片漆黑,寂靜中細碎的推門聲又傳來。
何思為起身下床,輕手捏腳走到門邊,問,“誰?”
外麵聲音安靜了一下,緊接著門被敲了幾下,聲音很輕,能感覺到對方不想被人發現。
是個男子的聲音,“你是何知青嗎?張玉方讓我過來找你的。”
何思為微愣,她想劃開門鎖,手又停了下,“有什麼事你說吧?”
低低的男聲中,又帶著急切,“何知青,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讓人發現,真是張玉方讓我過來的,她聽說你來了,他們不讓她見你,所以她就求我幫忙帶話給你。你相信我,我真沒有騙你,她說如果你不相信,就讓我和你說,你說過你們是親人。”
何思為聽到最後一句,將門鎖劃開,拉開了門。
門一拉開,一高大的身影就擠進來,何思為往後退兩步,對方將門帶上後,並沒有旁的多餘動作,隻站在原地,生怕嚇到何思為。
“何知青,張玉方讓我告訴你,她並沒有事,讓你不要擔心她,在這邊辦完事後就讓你回去。”
何思為問,“她的病怎麼樣?”
男子說,“她的病情一直很穩定。”
沉默了一會兒,何思為說,“我知道了。”
男子回身把住門把手,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隻是說完又信這下來,他還有話未說完,隻是不知道要不要說。
何思為看出來了,問,“還有什麼事?”
男子回過頭,身子突然一矮,撲通一聲,給何思為跪下,“何知青,你救救我吧。”
何思為心想,這才是男子要進屋和她說話的原因,畢竟張玉方讓他捎過來的話隻有那麼幾句,完全不必要進屋裡來。
她身體往一旁錯兩步,“共產主義社會,不是主子奴才的年代,不興跪不跪這一套,你起來說話吧。”
男子沒有起來,知道這個時候時間緊迫,所以直接把自己的事說了,“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精神病,我在家裡被打暈,醒來後就被送到這裡,消息遞不出去,也見不到家人,求何知青幫我給家裡人送個信,讓他們知道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