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再等了,馬上就能知道出了什麼事。
呂一玲也沒有再開過口,她似乎也和何思為一樣的心思,所以一直到王桂珍帶了人過來,屋子裡都靜悄悄的。
苗醫生檢查詢問了一番,看孫向紅意識沒問題,隻是身體上有凍著的地方不舒服,苗醫生給的意見是再觀察觀察,明天再看看。
在北大荒這裡,冬天被凍傷司空見慣,也不算什麼大問題,此時孫向紅的手指腳趾都能動,就是顏色看著有些暗,所以要等明天看看。
苗醫生檢查完了,接下來就是問話了。
高作鵬這時開始清人,他第一個趕的就是何思為和呂一玲,他說,“接下來要對孫向紅同誌進行問話,你們兩個先回避一下。”
呂一玲說,“連長,這事不用回避吧?孫向紅一回來就說聶兆有綁架她,都在連隊裡傳開了,還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再有我是聶兆有的愛人,事關聶兆有,我在這裡聽聽正常吧?”
高作鵬沒有反駁的理由,麵上很平靜,沒有因為呂一玲的反駁而動怒,但是心裡怎麼想就沒有人知道了。
呂一玲有留下的理由,何思為沒有。
何思為也挺不屑高作鵬的做法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剛剛讓她留下來照顧孫向紅的時候怎麼不說?
心裡不爽,何思為是得走,但是也沒說好聽的,“連長說的對,這些事確實不適合我留在這。”
以後再有什麼事,也彆想像今天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何思為說的很直白,屋裡的人都不是傻子,有腦子的都聽得出來何思為話裡的意思,況且還是當著連隊裡人的麵說的,那麼以後高作鵬再找何思為辦事,就是打他自己臉呢。
高作鵬沒有說話,而是隨即抬起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一副趕人的作派。
直到何思為出去,他才抬起頭。
他一臉淡然,對孫向紅說,“孫同誌,時間不早了,說說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吧。”
這時,他又端出領導的作派來。
縱然如此,高作鵬還是感覺到身側的王桂珍看了他一眼,他眼角的餘光撲捉到了,裡麵有毫不掩飾的嘲諷,高作鵬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握緊。
孫向紅低下頭,“我和聶兆有其實並不熟悉,他和何思為是同學,我和何思為又是一個農場出來的,所以我心裡一直很信任聶兆有,那天聶兆有說去場部送糧,說原農場的職工遇到他,問起了我,又說每天都會去場部送糧,要是我去送糧,也可以見個麵,當時我想過請假,聶兆有告訴我不用請假,當天去當天回來,隻需要找個人幫我記記賬就行,又沒有人發現,在他的勸說下,我就同意了。 當時並沒有在連隊裡坐車,他說連隊裡的人多,看到了會被人問,所以帶著我走出連隊,去半路坐車,我太相信他,也沒有多想,就跟著他走了,誰知道....”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孫向紅突然捂著嘴哭起來。
她就把話卡在關鍵的地方,高作鵬蹙眉,雖然安撫人,口氣卻很是不耐,“好了,你現在回來了,發生的事都過去了。”
孫向紅嗯了一聲,她哽咽了幾聲,才繼續說,“誰知道半路他會在背後打暈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片荒地裡,四下裡一望無限都是白茫茫的荒野,我也不知道去哪,更不敢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