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住嘴,避免自己的嘴角翹起來。
何皇後與劉辯同乘一車,沒感覺到劉辯的這股情緒,還以為劉辯是因為分彆而失落。
安撫道:“辯兒勿憂,陛下此行短則二個月,長則不過三個月,便可歸來了。”
“嗯……嗯……孩兒省得了。”
何皇後又叮囑道:“陛下此番令你舅舅平尚書事,就是為了替伱分憂,辯兒切記,千萬彆像去年一樣,因案牘勞累傷了身子。”
劉辯鄭重點頭,有了之前的教訓,他可不願意隻活二三十歲。
“母後管理後宮,也要注意身體啊!”
劉辯忽然想起,不知道華佗這時有沒有發明出五禽戲。
雲台殿。
何苗、盧植俱在送彆之列,也是一同回來的。
靈帝加了四個平尚書事,讓劉辯多了幾個能商量政事之人的同時,也意味著隨著行在遠離雒陽,沒有靈帝給劉辯托底了。
劉辯仍打算將每日處理奏書公文的條目日日送給靈帝,順便隔個兩日寫一封家信,問一問靈帝身體如何?到了哪裡?有何名勝古跡?
如此,應當不算浪費人力馬力。
劉辯前世曾聽說過李二鳳在出征遼東期間寫給兒子李治的信,極其肉麻,他雖學不得這個,可當個日常問候的帶孝子還是沒啥問題。
雲台殿大,雖額外安排何苗、董重、丁宮、樊陵、盧植五個人的桌案,仍顯得有些空曠。
怪不得靈帝日常更愛在玉堂殿。
丁宮與樊陵終究是當過三公九卿的,在雲台殿馬上適應起來。
何苗此前當過河南尹,同樣有處理具體庶務的經驗,跟著旁人有樣學樣。
唯有董重,沒有主政一方的經曆,此前擔任五官中郎將,但其下郎官的進和出他無權插手。本身就沒有多少事需要他處理。
自從劉辯被正式冊封太子後,董重低調了許多。
可即便後續將軍府的部曲被補全,願意投奔他的士人中有能耐的還是很少。
這些人中大多數董重自己都看不上,但是他看上的人卻不願接受他的征辟。
此前他曾想在部曲中增添些騎兵,便派人去向太仆黃琬索要戰馬,然後毫不意外地被黃琬果斷拒絕。
除了說黃琬的壞話外,隻有無能狂怒。
如今的驃騎將軍府隻是表麵光鮮,其實難副。
董重看著尚書台奉上的奏書公文,連續看了好幾份,覺得尚書台的尚書們給出的初步意見很合理,隻要同意就行。
他抬頭望了望其他人,心想:“處理這些政務看起來一點都不難嘛!為什麼他們看上去這麼認真呢?”
在董重張望間,劉辯正好抬頭,看見了他,心情愉悅的劉辯對著董重微微一笑。
這無心之舉,卻引得董重胡思亂想起來。他覺得劉辯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