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最終決定道:“私藏甲胄乃是大罪,荊州宗賊豈止貝氏一家,命侍禦史田豐嚴查,其與貝氏串聯及私造甲胄者,當抄沒家資,俱歸於國庫。”
田豐性情耿直,又經受磨難,既不會牽連過重,也不會放過罪人。
盧植不了解田豐的性格,但終究沒有再勸。
荊州這邊搞起來大動作,坐鎮京兆的皇甫嵩也沒閒著。
作為京兆尹,軍政兩權一把抓,治民也是他的職責之一。關中水利的底子很好,皇甫嵩隻要組織人手疏通前人修建好的溝渠便足夠了。
對於皇甫嵩來說,他的重心還是在軍事上,不僅要守衛三輔,也要為涼州提供必要的援助。
在治政上,皇甫嵩不像他的叔父皇甫規,反而更像段熲,認為那些不服從管理的羌人匈奴人不可信,沒什麼好懷柔的,該殺就直接殺了。
殺伐過多,威名過重。
羌人匈奴人聽到皇甫嵩的名字就覺得害怕,在某些羌人的部族甚至能止小兒啼哭。
當這種名聲與吸引遊離在官府控製之外的羌人、匈奴人屯田一事結合起來,不能說一拍即合,隻能說事倍功半。
皇甫嵩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詢問了傅燮在漢陽屯田的經驗,認為在三輔屯田是可行的。
遂上書回複劉辯的詢問。
奏書抵達雒陽,劉辯便與丁宮盧植等人商議。
就皇甫嵩的上書而言,他顯然是認為自己乾不了屯田的活,希望由朝廷派人主導。
而且三輔本為一體,屯田也當一同規劃。
這是一心為公之言。
劉辯一時不能確定派誰前往,屯田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從屯田開始到收繳租稅,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所以負責屯田之人一定要清正廉潔,絕不能急功近利。
彆到時候田還沒屯幾畝,被吸引來屯田的人就被壓榨得造反了。
屯田之初不僅要發放種子和農具,還需要在最初的一兩年免除賦稅。
因屯田招募的對象本就是不服從管理的羌人和匈奴人,這些人大都不會種地,還需要專門派人來教。
而且麵對羌人和匈奴人,此人一定不能弱勢,但也不能強勢到不服從皇甫嵩的管理。
次日,司徒丁宮送上屯田人選,其中名單上位於第一位的竟是陶謙。
劉辯一想,陶謙跟隨皇甫嵩打過仗。從他看不起後來接任皇甫嵩的張溫來看,皇甫嵩應當是能壓住他的。
陶謙治理地方還是有一些水平的,曆史上他在擊破徐州黃巾後就著手於推行屯田,恢複生產。
劉辯想著不讓他獨領一方,應該不會出問題,也就順勢同意了陶謙為三輔屯田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