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是覺得鬱鬱寡歡,因為感覺生活好像沒有什麼樂趣,我跟老黑隻不過是湊合生活罷了。他在不在家對我好像都無所謂,我甚至想著他多出去一會兒才好呢?他出去應酬我也想不起來叫他回家,隻是覺得他不在家我好像更自在些。
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多少話說,隻說不得不說話,我們好像隻是為了責任和義務待在一起。我時常感覺人生的失敗,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但我卻隻能這樣生活,擺脫又談何容易呢?
我自問自己並沒有變心,隻是對生活很失望。對我自己很失望。我對母親也很失望,我的母親常常說她年輕的時候怎樣怎樣辛苦,種了多少畝地,乾了多少活。她年輕的時候確實很辛苦,帶孩子、種地、上班。比彆的農村婦女更辛苦。父親隻負責上班,田不愛種,孩子不願意領,母親稍有不從就拳打腳踢。
我們家並不是很窮,因為我們的父母既有工作又有田地,彆人家裡隻種著地,可是從小我總是覺得我們家裡很窮。母親總是教我們怎樣節省,怎樣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母親掙到錢就存起來,她好像從來也不曉得女孩子是需要打扮的。
我們穿的都是彆人剩下的衣服,表姐斷底的鞋母親都不曉得拿去修一修,讓我直接穿,我的襪子因為穿著斷底的鞋常常都是臟的,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下雨,我的襪子又濕又泥。
父親常常都是凶巴巴的樣子,我們見了他就像兔子見了老鷹,總是躲著。我們在父親麵前好像是沒有自尊的,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的童年是非常缺愛的,且軟弱可欺,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