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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露這一陣工作頗有些繁忙,她承認自己是一隻廢狗,從之前每天工作四五個小時,到現在每天八小時都在連軸轉,她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車子繼續行駛,沈星露腦袋向車窗那一側歪過去,合上眼淺眠。
正值夏末初秋,上海的天氣依舊炎熱。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有些冰冷,透過車窗打在身上的陽光便顯得格外溫暖。
陸銘舟開著車瞥了她一眼,見她雙手抱著自己,像是有些冷,便順手調高了空調溫度,紅燈時又從後座拎來自己的黑西裝外套輕輕給星露披在了身上。
沈星露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了。
黑色外套沾染著陽光的餘熱,又帶著他淡淡的古龍水味,她抱緊外套一路都睡得十分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沈星露隱約估摸著快到家了,便自覺緩緩睜開了雙眼,問了句:“到了嗎?”
陸銘舟單手把著方向盤回了一句:“快到了。”
沈星露從放倒的座椅靠背上掙紮著爬了起來,透過擋風玻璃迷迷瞪瞪往外看了一眼,看到的不是家附近熟悉的梧桐小路,而竟是她們公司大樓?
大周末的,這是開什麼地獄玩笑。
周末她不想看到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事物,任何!
她問了句:“你開到這兒乾嘛?”
陸銘舟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們公司地址嗎?帶你去公司認認門。”
沈星露“哦”了一聲。
*
陸銘舟公司離她們公司的確要多近有多近,記得她之前也問過他公司地址,而他說的是XX路XXX號。
但凡他說的是某某大廈沈星露也就有概念了,而這一長串地址她屬實是沒記住。
他們公司不大,不過寫字樓視野、室內裝修都很不錯,能媲美她們那個外企500強了。
正是周六,公司裡空無一人。
路過公共辦公區域到了他的總經理辦公室,陸銘舟錄入指紋開門。
他辦公室很大,視野也十分開闊,中間擺了一套深灰色皮質沙發,沙發前是一張白色岩石紋理的茶桌,風格極簡而富有格調。
陸銘舟說:“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哦。”
陸銘舟邁著閒閒的步伐步入了茶水間內。他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熟練地操作起吧台上的機器,接了半杯意式濃縮,想了想,沈星露平時不怎麼愛喝純黑咖,又見冰箱裡整齊排列的一瓶瓶鮮牛奶,便又開了一瓶倒進咖啡機裡打了個奶泡。
綿密的奶泡慢慢填滿了拉花用的尖嘴鋼杯,陸銘舟一手插在黑西褲口袋,一手遊刃有餘地拿起鋼杯在咖啡杯內描畫。
很快,杯內便浮現出一個可愛的小白兔形狀。
第一次在沒有旁人幫助的條件下完成,效果倒還不錯。
陸銘舟滿意地笑了一下,便一手揣兜,一手端著咖啡杯下的咖啡碟邁著優越的步伐回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沈星露已經十分自覺地癱坐在了老板椅上搖搖晃晃,她癱坐著接過他遞來的咖啡,本想順手就往嘴邊送,餘光瞥見杯子裡的圖案,這才驚喜地睜大眼睛坐了起來:“小兔子!你還會這個?”
“嗯,跟傅年寬學的。”
沈星露:“嗯……”
怎麼他們兩個之間就永遠也繞不開傅年寬這貨了呢?
看出沈星露眼中的小情緒,陸銘舟試圖開口為傅年寬,也為自己與傅年寬的關係正名。
他搭坐在沈星露對麵的辦公桌上,穿著黑西褲的修長雙腿抵在地麵:“傅年寬這個人……你彆看他平時那個德行,其實打人脈圈子很有一套。”
傅年寬很會伺候大佬,關鍵時刻人情練達。
傅年寬第一次把陸銘舟引薦給他堂哥,整場飯局傅年寬給他哥哥嫂子添湯剝蝦,嘴巴子也叫一個能說會道,就這樣給公司拉來了一個盛茗集團的大項目,當時陸銘舟便發現自己這平日裡不著調的哥們兒,其實還有點兒本事在身上。
後來他和傅年寬的LK公司成立,每次請開發商老總吃飯也都是他們兩人一起,傅年寬總能把老總,老總帶來的副總,秘書都伺候得服服帖帖,把人捧得高高的,樂樂嗬嗬的,他再從專業角度來上那麼幾句,項目準能成。
“上回跟一個地產老總吃飯,那個老總還帶了個八歲的兒子。一頓飯,那個小孩兒全程沒從桌上夾過一次菜,都是傅年寬在旁邊伺候。那個小孩兒不是很有禮貌,使喚這使喚那,傅年寬能做到全程笑臉相陪。傅年寬也是個富二代,換了是你你能做到這份上嗎?”
沈星露搖搖頭。
換了她,她肯定要給這小孩兒好好上一課,說不定還能打起來。
不過傅年寬這不著邊的二世祖,忍辱負重能做到這份兒上,她還真是有些刮目相看呢。
陸銘舟道:“我也做不到,所以我選擇每次吃飯都帶上他。”說著,他嘴角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