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露揚著下巴連連地點了點頭,一臉“知道了知道了,算你們兩個天天穿一條褲子有正當理由了”的敷衍表情。
陸銘舟不再說話,辦公室內一下子變得沉默。
沈星露舒舒服服仰坐在老板椅上搖搖晃晃,全身癱軟的像一條掛在椅子上的浴巾。
她一手端著咖啡碟,一手拿著咖啡杯。
小兔子耳朵已經被她喝掉了一隻,形狀有些變形。
她又抿了一口咖啡,這才發覺咖啡味道和她們家在喝的那一款很像,便問了句:“你們公司喝什麼咖啡豆啊?”
陸銘舟回了句:“和你買的一樣。”
他們家裡吃穿用度基本是隨星露的品位,星露懂生活情趣,吃的用的都很有研究,這方麵他卻很懶得動心思。
這款咖啡豆他喝著不錯,便問阿姨要了牌子,後麵指定公司行政采購了同一款。
沈星露噘了噘嘴,用小勺子攪拌了一下咖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銘舟問了句:“怎麼了?”
沈星露斜眼看他,卻又莫名帶著一絲嬌嗔:“你們公司男生多還是女生多啊?”
“一半一半吧,怎麼了?”
問完了那一句怎麼了,陸銘舟才發現自己又犯了蠢,明明她剛剛在車上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沈星露今天穿得很休閒,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裙,一雙白色帆布鞋。
頭發高高在頭頂盤了一個丸子,蓬鬆的淺咖色碎發從兩側散落下來,素麵朝天乾淨得像一個女高中生。
她仰坐在老板椅上,腦袋枕在靠背,微微有些歪著腦袋仰頭與他對視。
約摸對視了四五秒鐘,沈星露腦中一閃而過陸銘舟今天在機場下了飛機,湊到她耳邊對她說的那一句,我想你了……
又想起陸銘舟回北京的前一個夜晚,兩個人貓在被窩裡,像兩個光禿禿的,剛出生的小動物……
沈星露耳根一紅,翹著二郎腿的雙腿下意識地緊了緊,連忙埋頭抿了一口咖啡壓一壓。
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陸銘舟邁著閒閒的步伐向她靠近了幾步。陸銘舟看著她埋頭抿著咖啡的毛茸茸的頭頂,光滑的西褲麵料有意無意蹭了一下沈星露紅彤彤的膝蓋骨……
沈星露下意識又往裡收了收膝蓋,從咖啡杯間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又帶著那麼一絲怯生生地抬眼望他:“陸銘舟,你剛剛,你的腿撞到我了……”
表情中儘是無辜,骨子裡卻又滿是蔫兒壞。
陸銘舟直勾勾地望著她:“撞一下沒關係。”
沈星露輕哼了聲,一嬌一嗔儘在眼波間流轉。
她若有所思地微微歪著頭,過了會兒又瞥眼看了一眼窗外,隻見辦公室一側皆是巨大的、光|裸裸的玻璃幕牆。
兩人都明白彼此在琢磨些什麼,陸銘舟邁步到窗邊拉下卷簾,窗簾緩緩落下,辦公室內一下子昏暗了下來。
“這樣可以了嗎?”
沈星露九十斤的體重,八十幾斤的反骨,什麼話都一定要反著說,尤其是略微難為情的時候,回了他一句:“我覺得不可以哦!”
“我覺得可以。”說著,他走到她麵前彎下腰。
唇齒相依,沈星露也在仰著頭笨拙地回應。
沈星露仿佛第一次這樣同陸銘舟認真接吻。
不,放在整個人生中都是第一次。
脖頸仰到酸痛,不過陸銘舟並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他單手捧起她小小的、飽滿的臉頰,她也隻是兩手緊緊握著老板椅扶手,仰著腦袋任他索取。
她忽然想起一個詞,叫相濡以沫。
她不禁在想,他愛她嗎?他會一直這樣愛著她嗎?
不知過了多久,陸銘舟有些缺氧,而在抽離的那一刻,沈星露卻感到不知饜足,不願就這樣停下來。
沈星露坐在老板椅上忽然一下攥住了他純黑色領帶的一角。
陸銘舟被沈星露扯著領帶,不得不壓著上半身湊向她,臉與臉貼得很近,略顯狼狽的姿勢,表情中卻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享受。
“想乾嘛?”他問了一句。
沈星露起了身,把他反按到了老板椅上,小小的、軟軟的雙手按著他的肩,把他整個人按到了椅子上,紅彤彤的膝蓋骨壓在他兩膝間的空隙:“你坐下,不許動。”
陸銘舟被按在老板椅上大喇喇坐著,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