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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露坐在床沿上失神,對麵鱗次櫛比的高樓玉宇倒映入她空洞的眼眸。
坐了一會兒,她抱著手機向後倒在了床上,穿著牛仔褲的雙腿也沒形象地大喇喇敞著。
她腦袋歪向一側,雙手握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刷刷刷,隻是不知不覺間眼淚便蓄滿了眼眶,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小灘淚跡。
她給沈恩琳發了條微信道:【難過……】
沈恩琳回了句:【怎麼了?】
沈星露擦擦眼淚問了句:【姐姐,你國慶做什麼呀?】
沈恩琳:【在家養胎。】
她說:【那我明天去找你吧!】
沈恩琳“劈裡啪啦”打下一句:【你不是歡天喜地跑北京找你老公去了嗎?】
沈星露打下一段文字,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又打,又刪除,不知該從何說起。
沈恩琳一看這架勢便知道是小兩口鬨彆扭了。
換在以前,她多少要問一句前因後果,再開導開導,隻是這一陣實在被這些男歡女愛的事兒搞得心煩,也懶得多問,隻回了她一句:【想來就來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眼淚再一次崩塌,她回了一句:【那我現在訂機票!】
然而逃離並沒有讓她得到解脫,她依舊感到一股濃稠的情緒鬱結在胸口,根本無從化解。
她感到胸口悶悶的,快要喘不上氣。
真是吃不了獨立的苦,就要吃愛情的苦。
真不知道自己三年前為什麼會一拍腦門去結這個婚,最近還偏偏又走了心。
她連陸銘舟初一時喜歡過的女生的飛醋都吃,並且明知是飛醋,卻又難以自控地去在意。
早知如此,她倒不如一輩子當一顆天煞孤星。
而正氣鼓鼓著,微信鈴聲又刺耳地響了起來,是陳女士一通視頻霸道地打了進來。
沈星露有些許煩躁,不過終究抵不過母上大人的血脈壓製,沒敢直接掛斷,而是點擊接聽。
隻不過把手機扔床上對著天花板,不想讓她媽媽看到她此刻紅紅的眼眶。
視頻接通,陳舒雲正舒舒服服坐在按摩椅上做按摩,見沈星露沒露臉便問了句:“我寶貝人呢?”
沈星露不耐煩地敷衍了句:“在呢。”
“讓媽媽看看。”
沈星露懶懶散散道:“不了,舉著手機累。”
聽了這話陳舒雲半晌無語,不過還是哄人的口吻問了一句:“聽你婆婆說你去北京找銘舟了?”
沈星露:“……”
她媽媽和她婆婆向來溝通密切,搞得她媽媽遠在重洋,依舊對她的行蹤和日常了如指掌,讓她有一種一直被媽媽操控在股掌之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
見她不言語,陳舒雲繼續道:“在北京玩得開不開心啊?”
一聽到媽媽期盼的語氣,而現狀又偏偏與媽媽的期盼背道而馳,沈星露懶得解釋,隻覺得難受又心煩,隻回了一句:“不就來個北京嘛,有什麼好開心的。”一副賭氣的口吻。
“怎麼啦?銘舟沒帶你出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沈星露沒有回答。
陳舒雲繼續問道:“銘舟呢?讓媽媽看看,好久沒和他視頻過了。”言語間滿是對自己這乘龍快婿的喜愛。
“彆聊了,有什麼好視頻的,看來看去還不是原來那樣,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