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準備朝她小小的腦殼上親上一口,卻驚訝地發現煤球眼角有些濕漉漉,又有些臟兮兮的。
蟎蟲眼?
沈星露喊了聲:“阿姨!”便抱著煤球下了床。
此時的阿姨已經煮好了早上的粥,正在衣帽間整理她的夏季衣物,準備送去乾洗,洗好便收起來。
而正把一條裙子疊進大大的紙袋裡,便見沈星露抱著煤球急匆匆走了過來,問了句:“阿姨,你看煤球是不是又蟎蟲眼了?”
一開始把煤球撿回家時它便有些蟎蟲眼,反反複複治療了好久才痊愈,結果現在又複發了?
阿姨確認了一眼便拍了一下腿道:“哦喲,你瞧瞧我這腦子!前幾天姑爺跟我說煤球是不是蟎蟲眼了,讓我抱去醫院看看,結果我一扭頭就忘了,這幾天總感覺忘了什麼事,忘了什麼事,結果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怪我怪我。”
沈星露問了句:“你是說陸銘舟?”
“是的呀,姑爺跟我說過,結果我給搞忘掉了。”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阿姨道:“就姑爺上回回來的時候呀。”
沈星露這一陣一邊要上班,一邊又要陪她媽媽,家裡幾隻貓她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了,頂多看到了抓過來擼一把。
陸銘舟這個後爹都發現煤球蟎蟲眼了,她這個親媽竟都沒有發現!
她說了句:“我今天去公司辦離職,辦完了下午我帶煤球去醫院吧。”
沈星露工作年限不長,lastday的經曆倒是異常豐富,但總歸每一次離職都是愉悅的。
她穿了一條質感柔軟的寬鬆牛仔褲,上麵一件白襯衫,外麵套了一件長長的駝色風衣,踩了一雙Gucci的小白鞋,手上還拿了一杯阿姨準備的薑茶,便邁著輕鬆步伐出了家門。
車子開出院子,見門口的銀杏路上早已落滿了金黃的落葉。
車輪緩緩碾過落葉,等開出了隻有兩條車道的銀杏小路,這才加了速。
有人說,在一家公司最快樂的兩天,一天是新入職的那一天,另一天便是離職當天,這一點她也深有體會。
她的繼任已經到崗,是個剛從澳洲畢業回國的朝氣蓬勃的小姑娘,這幾天陸續交接了工作。小姑娘人很機靈,工作上手也很快,這也讓她的離職沒有了後顧之憂。
到公司是在十點多鐘,她簽了離職交接單,到IT部還了電腦,離職流程也就算走完了。
她工位上的私人物品前幾天也已經陸陸續續帶回了家,她把保溫杯和桌上一瓶保濕噴霧放進包裡,見桌上還放著一個小貓搖頭的擺件,便把小擺件送到了鄭雨萌桌上:“留給你了,弟弟。”
鄭雨萌有些戀戀不舍地接過小貓,小貓還在他手掌上傻傻地來回擺著腦袋,鄭雨萌問了句:“星露姐,你這就走啦?”
“嗯,以後有空約飯。”
“好的吧。”
她又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便拎上包下了樓。
車子緩緩駛出寫字樓地下車庫,中午的天氣格外溫和,暖暖地打在擋風玻璃上,她想,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後一次打工了。
除非哪一天陸銘舟公司倒閉,他們家徹底沒錢了。
離了職,即便心中有那麼兩分不舍,又帶著兩分對未來要做什麼的迷茫,但她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過工作日上午沒有被人群和車流衝破的街道,和這樣和煦的陽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