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賈琮醒來時,發現手腳又被捆住,洞外漏進光亮,那女賊不知去向。
正思量著如何睜開繩索,好逃之夭夭,突然洞口人影閃動,那女賊手裡拎著隻洗剝乾淨的山兔走了進來。
她很撚熟的將山兔架在火堆上炙烤,直到烤至金黃,山洞中彌漫肉食的香氣,賈琮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他已經一天一沒有沒吃過東西了。
那女賊撕下一隻兔腿,背過身,解開麵巾,慢條斯理的吃起來,吃完後又蒙上麵巾,轉身解開賈琮身上的繩索。
將剩下的兔肉扔到他麵前,賈琮顧不得在意這個有些輕蔑的舉動,他已餓了一天一夜。
拿起地上兔肉,稍微撣掉塵土,便大快朵頤起來,不一會兒就將大半隻山兔,吃了個精光。
那女賊將水袋扔在他麵前,說道:“把手先擦乾淨,再用水刷洗,留一點臟就把你手砍下來!”
賈琮聽她的聲音比自己也就大不了多少,這等凶悍惡毒,祝她一輩子都沒人要。
他身邊也沒淨手之物,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錦袍,一路上穿林跑山,早被樹枝劃得滿目狼藉。
那女賊還時不時一腳踢上去,捆住他手腳又隨意扔在地上,那新袍子已破破爛爛,賈琮心中難受,可惜了芷芍的手藝。
他有些無奈,在這件花了十兩銀子做的新袍上,擦乾淨手上的油脂。
想到芷芍,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守在自己租的那個小院,自己幾天不回去,她一定急瘋了。
想到這些,賈琮的心中突然升起許多不安,還是要想辦法擺脫這女賊,儘快回去。
當賈琮弄乾淨手,那女人已轉身解開衣服,賈琮見她背上的刀傷已經完全消腫,昨天塗的藥膏竟然都被傷口吸收。
切開的皮肉也緊緊粘合在一起,留下一條細細的紅線,傷口周圍的肌膚還透著些鮮紅色,那是血肉彌合孳生的痕跡。
賈琮看了眼手上的黑色鐵瓶,這世上竟有這麼神奇的傷藥,後世大名鼎鼎的雲南白藥,也沒聽說有這等神效,還真不能小看了古人。
這一次敷藥開始輕車熟路,因為傷口的皮肉已彌合,也沒有第一次那麼麻煩。
賈琮如今才多大,身體的機能還沒生發出多少男女之感,但雙手觸摸到女賊柔滑幼嫩的背膚,心中還是泛出一種美好的感覺。
敷好傷藥,那女賊穿著衣服,賈琮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渾身的肌肉都在繃緊。
“你剛才想摸我!”那女賊聲音冷冰冰,卻帶著一絲羞惱。
“我沒有。”賈琮矢口否認,“我不碰你,怎麼給你敷藥,彆不識好歹。”
話音剛落,就見眼前殘影掠過,心中大叫不好,右肩猛的一偏,就想躲過,可沒曾想左肩窩重重挨了一下。
賈琮悲憤莫名,毫無意外的又暈了過去。
他明明滿腹智計,至少想出了十幾種逃脫的法子,可是遇到這女賊簡單粗暴的做派,竟然毫無施展的餘地。
……
榮慶堂中,賴大捧著一件紅色的鬥篷跪在那裡,上首坐著賈母,身邊侍立著大丫鬟鴛鴦。
左首坐著賈赦和邢夫人,右首坐著賈政和王夫人,堂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