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豔絕清音閣(1 / 2)

金陵,宮羽街,清音閣。

清音閣在金陵很有些名氣,這裡不是什麼花樓姬館,而是專門豢養女先兒、曲娘子、舞娘子的正經樂館。

因這裡的女藝技藝高超,金陵達官貴戚、文人雅士,但有飲宴、慶典、年節、文會等,都會請清音閣的女藝來獻藝助興。

有無清音閣女藝在場,在金陵幾乎成了飲宴聚會,是否奢糜高雅的標誌。

賈琮坐馬車到了地方,眼前一座形式精巧宏麗的四層閣樓,屹立在宮羽街。

和周圍的館肆店鋪相比,如同鶴立雞群,卓然不俗。

在兩層閣樓的飛簷之下,懸掛黑底金字巨匾,上寫‘清音閣’,字體秀雅飄逸。

不知是因為清音閣有這樣特殊背景,還是閣主杜清娘真的神通廣大。

輸得一點不冤,如今聖上調派玉章過來,你一向足智多謀,善用奇兵,我這心裡就有了底氣。”

賈琮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緊。

如果張康年真如他的猜測,就是水監司大案幕後之一。

清音閣不僅是金陵著名的樂館,在整個江南都久負盛名,即便在北地神京都有偌大名氣。

離京之前,嘉昭帝特許中車司協助賈琮在金陵行事。

事後又配合賈琮圍捕鄒懷義,兩人由此結下交情,在神京時兩人也多有來往,是私交很好的朋友。

雅間裡銅漏,發出緩慢沉穩的滴水聲,時刻蕩漾漣漪的水麵,終於接近申時刻度。

這兩年我常常回想當時場景,心中常常有栗然之感。

中車司卻是純粹的密探內衙,行事隱於黑暗之中,雖無推事院立於三法司之外的逮捕偵緝之權。

他剛到金陵不久,便有人到興隆坊老宅送信,約他在今日申時在清音閣見麵。

楊宏斌說道:“玉章在筆錄文牘中詳細描述此事,不少人留意到這個細節。

他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中車司發生密切聯係。

如今才真正明白,沒有人對張康年追根究底的真正原因。

這種完全陰損於黑暗中的內衙,在曆朝曆代都是被人詬病,被文武官員深惡痛絕,

但是對於穩固皇權,鍛造威懾,卻能發散立竿見影的作用。

郭霖曾派心腹內侍,向賈琮傳遞中車司相關秘鑰,其中信息就包括這個圖形秘押。

其中一個健婦說道:“這位公子,後麵乃是閣中娘子起居演練之所,謝絕男客和外客入內。”

這樣一個裡外都是女人的樂館,甚至其中還有不少色藝雙絕,易招人覬覦的傾城佳人。

……

賈琮這次下金陵,表麵上是奉旨組建金陵火器司分部,不過那隻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嘉昭帝聽取賈琮建議,不再施行尋常之法。

作為皇帝統轄下最神秘的內衙機構,它比推事院更加神秘,也更加讓人忌憚。

但是清音閣與官府保持良好關係,卻是眾所周知的,特彆是和大周禮部的關係,更是顯得密切。

為避免再次信息泄露,奪回失去的先機。

並讓郭霖劃撥中車司金陵精乾人員,歸賈琮臨時節製,以便相關要事刺探和情治收集。

推事院行事囂然,作風凶戾,令人聞風喪膽,但畢竟多數事情在明麵之上,人人能耳聽目聞。

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正當妙齡的女子,步入房間,幽香撩動,倩影窈窕。

張康年有這層特殊的背景,難怪以周君興的狠辣跋扈,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引動皇室糾葛,後果難於預料。

賈琮離開那道門戶,轉身上了三層的一個雅間,推門進去卻已有一人。

賈琮進了正堂,正中為天井結構,抬頭仰望,四周為各層環繞的畫廊秀杆,不少酒客雅士,正扶欄俯視下方。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在東府立居,府上所用家奴,不僅不接受賈母饋贈,甚至不敢在神京附近購買。

賈琮心中疑惑,問道:“據我所知,張康年在金陵都指揮司任職,已有數年時間,為何會被突然調離?”

……

楊宏斌說道:“張康年出身江陵張氏,那是大周有名的世家望族。

雅間彌散著異常的氛圍,有種難言的情緒在碰撞凝結,銅漏中的滴水聲,似乎一下被吞噬了聲響,房間裡落針可聞。

他到了金陵,自然不會去陪都大理寺見人。

賈琮袍袖輕拂,意態瀟灑,在那人對麵坐下。

其實賈琮今日在這裡並不隻約了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即便推事院將泄密牽連人員,進行大範圍清洗,但事涉軍權高官,但誰也不能保證,是否再無遺漏。

那些被推事院整治到家破人亡的官員,畢竟還清楚自己該痛恨哪個。

這座四層閣樓規製雖繁複,但沒尋常花樓楚館的豔糜之氣,每層樓中有軒窗開合,裡麵傳出觥籌交談之聲,絲竹詠唱之調。

賈琮對這事一時也想不出頭緒,便暫時放下,又與楊宏斌推演案情的其他細節,這才先後離開了雅間。

再加上此人頗有些背景,即便是以推事院張君興的酷烈,也不敢對這樣的人行逾矩非常之法。”

賈琮眉頭一皺,問道:“此人到底是何背景,能讓人忌憚?”

而是選了這等音聲曉暢之地,約楊宏斌見麵。

可那些因中車司密探敗落禍事,最終沒了好下場的官員,很多到死都要做糊塗鬼。

楊宏斌無奈的自嘲:“當年和玉章入金陵,扶助寧王辦理水監司大案,何等利索快意。

朝野內外都傳言,趙王必定是嘉昭帝之後,承位大寶之人,那他的正妃將來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賈琮接旨之後,忙於火器司衙務,姍姍而遲,泄儘衝勢,降低存在感。

楊宏斌臉色神情和緩下來,說道:“我已知這次泄密之人,竟和我一起審訊周素卿的刑錄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鑽空子。

或許張康年當初隻是出於同僚之義,才對鄒懷義說了那一番話,鄒懷義隨即自儘,隻是一種巧合。

僭越之言,背逆之行,枉法之舉,宅門私隱,交往勾連,哪個官員能保證,自己的底子都能純淨無暇,都沒被錄入中車司的密劄。

太上皇六十五歲大壽,宮中舉辦皇壽樂宴,就曾篩選清音閣技藝高超的女樂,入宮數日樂舞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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