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井杏子朦朧的淚眼中,一雙熟悉的鞋子,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來人緩緩蹲下,是說不清何種表情的廣末良宮。
白井似乎是捉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哇地一聲,抽噎著哭出了聲音,伸出雙臂,失控地抱住了廣末。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我已經很努力地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
“媽媽不要我,爸爸不要我沒有人要我,沒有人要我了!”
聽著白井這些嘶啞宣泄的話語,廣末什麼都沒說,隻是安靜地等待著,等待白井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
然後,她才湊到白井的耳邊,發出如惡魔的低語。
“你知道為什麼那些錢有記號嗎?”
白井的抽咽被打斷,這一刻,近藤沙希多次的話語在她記憶裡浮現,她慢慢地鬆開廣末,帶著祈求和難以置信,輕輕搖著頭,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陌生的朋友。
“吃下它,我就告訴你真相。”廣末良宮拿出一枚聖子丹,平靜地直視她。
白井淚眼婆娑地拿起聖子丹,閉上眼睛,一口將其吞下。
“有什麼感覺嗎?”廣末問道。
白井搖著頭,擦著淚痕,顫抖著將書包打開,拿出裡麵完好無損的蔓越莓餅乾,用最後一絲渴望:“廣末,我們是朋友嗎?”
廣末的眼眸逐漸透露出失望。
“連你也不行嗎.”
她收起了失望,實驗失敗是正常的,不必因此消沉。
隨手接過白井的餅乾,打開,傾倒而下。
餅乾掉在濕漉漉的地板,和雨水淚水混在一起,迅速軟化。
“你父親的債務,是我安排他欠上的,你簽的合同,也是我安排的。你可以認為,我殺了你的父親。”
廣末冷冷道。
白井眼眶通紅,視線艱難從地麵碎裂的餅乾挪到廣末身上,啞聲道:“為什麼?”
“隻是一個實驗,不為什麼,現在,實驗結束,就這樣吧,而且”廣末最後看了眼白井和遺體,留下半句話沒說,踩著餅乾碎屑,走出了房間。
隻剩下一個仿佛被世界遺棄的白井杏子,癱坐在滿是積水和碎屑的地麵。
從衛生間出來,廣末上了車,讓司機直接開回家。
“良宮,你看誰來了。”一回到家,廣末就被母親拉到客廳。
廣末看了眼,確實是稀客。
“哎呀,自從上了中學,沙希就沒來過,她說明天學校已經確定放假了,今晚你們好好聊聊。沙希,今晚在這裡睡吧,就跟小時候一樣,我剛好要出去,也要找我的姐妹打麻將.”
廣末母親叭叭了好一會,沒給她們留下什麼說話的餘地,說完就已經收拾好東西出門了。
一聲關門聲響後,客廳裡,兩位幼時的好友默然對視。
“你對白井做了什麼?”近藤打破沉默,她的頭發看得出來有點濕。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她成為朋友了。”廣末笑容一如既往的標準。
“收起你惡心的笑。”近藤冷冰冰說道。
廣末的笑緩緩消失:“她父親自殺了,她在殯儀館。”
“你乾的?”近藤走到廣末跟前,四目相對,仿欲噴火。
“你可以這麼認為。”廣末沒有否認。
啪!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客廳。
近藤沙希的手掌通紅、麻痹,而廣末良宮的臉卻一點紅印都沒有留下。
“你還是這麼衝動和.幼稚。看在以往的情誼,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但請你記住,沙希,你代表著的,是近藤家族,不要讓你的一時衝動,將你的家族拖入深淵。”
近藤沙希恍若未聞,握緊拳頭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