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其他影響不談,單單是看這些人的反應倒也足夠有趣。
“郭祭酒……”忽然有人進來,陳念才剛從自己的醫書中抬起頭,一聽是來找郭嘉的,她又重新把頭低了回去。
“司空……”那傳信的人看了看陳念,欲言又止。
陳念從善如流地起身,卻被郭嘉叫住。
“是要說三月的事吧,但說無妨,這位方丞也是司空極為信重之人呢。”郭嘉乍一聽無比誠懇地說道。
“攻下張繡對司空而言是必行之事,此去定然無比順利,不聽也一樣能得勝凱旋,倒不如多勻些時間給尚且不精的……”陳念晃了晃手裡的醫書,揣著它出去了。
屋內,郭嘉聽那人報了大軍出征時日已定,和先前商定區彆沒有差多少,自己又詳細算了算時日:“……倒是恰好在那十日後幾天。”
“郭祭酒是說……”那人視線偏轉向屋外。
室內盈動著草藥香氣,郭嘉神情自如:“開春多疫病,若是陳方丞於此道精通,令其隨軍,或可起到意料之外的奇效。”
“哦哦,原是如此,先前那些太醫帶去總讓人感覺溫溫吞吞的,沒什麼意思,又起不到什麼作用,還得帶上他們。”那人聽了郭嘉的解釋恍然大悟,“可祭酒在此,莫非是此人心中仍有……”
“不可妄加揣度他人,忘了昨日那人是怎麼被罰了的麼?”郭嘉警告道。
那人不敢再說了,做了個閉嘴的動作,躬身告退。
……
陳念聽說了十日之約的最終結果。
那家夥請來的醫師有的說他有問題,有的說他沒有問題,他隻把說有問題的醫師留下,得到的回答都是讓他好生調養。
藥湯灌了,其他什麼手段能上的也都上了,但完全體會不到作用。
最後,在約定到來的第九日晚上,他病發驚悸而死。
最離譜的是,有人背地裡認為是她把人給咒死的,甚至認為她的體虛不是醫術救不回來,而是施加咒術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這樣的想法不過是猜測,無法證實什麼,隻是來來往往的人對她的態度明顯要好了一個檔次,就連平時有幾分自恃身份——雖不至於看不起她,但也不怎麼愛搭理她的家夥撞見她時,也會正常地打聲招呼。
幾天下來,陳念慢慢也把曹老板現在的班底認了個七七八八。
偶爾有不認識的人,她也會在私下裡找郭嘉問一問,打聽個姓名總歸不礙著什麼,但官職和撞姓的人一多,就有幾分令人苦手——記是記得住,但對不少官職她仍然沒有個具體的概念,屬於是聽到了高位的也點點頭,聽到了低位的也點點頭。
也有不少人因此受了蒙蔽,還當麵誇讚過她氣度不凡、寵辱不驚。
這樣的話收下不是,不收下也不是,陳念聽聽也就算了,並不放在心上——她在自己的世界從小也是聽誇獎長大的,但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諷她病弱成這樣,有享福的運、沒享福的命呢。
三月的天氣逐漸轉暖,刮來的風仍然料峭寒冷,卻不似冬日裡那般刺骨。
這具由遊戲打造而成的身軀對於氣溫冷暖的變化並不敏感,陳念也是注意到周三娘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