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冷笑道:“好蠢的東西,我又不管家,哪裡來的人參?你合該去尋當家的人要去。”
榮國府這邊十分奇葩,賈赦作為長子,繼承了爵位,但是卻是二房在管家。
並且榮國府的主宅榮禧堂,也是二房的賈政夫妻居住。
不過賈赦雖然不管家,但是賈琮料定這老登這裡是有好東西的,上好的人參,他未必便沒有。
隻是他吝嗇拿出來,賈琮也不好再要。
賈琮不由跪倒在地上說道:“那孩兒求老爺借給孩兒一二百兩銀子,孩兒自去外麵買人參,也好救治姨娘。”
聞聽此言,賈赦不由勃然大怒。
他猛地將手中的青花玲瓏瓷酒杯扔到賈琮頭上,酒杯碎裂一地,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賈琮額頭被酒杯砸破,鮮血汩汩流下,很快就染紅了他半邊臉龐。
賈赦怒道:“那賤婦慣會作妖,哪裡就這麼嬌貴起來了?非要吃人參才能醫好?也不看看她配不配吃人參!”
“你這小畜生倒是和那賤婦一脈相承,騙銀子竟是騙到了老子頭上!老子今兒非打死你個小畜牲不可,免得以後你惹出大禍來,反要連累到老子頭上。”
這門說著,賈赦便要起身去打賈琮。
嫣紅和秋桐兩個,一邊拉著賈赦,一邊忙不迭說道:“琮哥兒,老爺正在氣頭上,你還不快離了這兒。等老爺氣消了,你再來賠罪不遲。”
賈琮從地上站起,向賈赦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走出屋子,他的眼神,不由一片陰冷森然。
賈琮悄然回到自己院子,紅袖見了賈琮模樣,不由嚇了一跳。
她一邊為賈琮包紮著傷口,一邊垂淚詢問原由。
聽到原由之後,紅袖半晌方是說道:“三爺一片孝心,隻是偏偏攤上這樣的老爺,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若實在不行,便如姨娘所說,便先不買人參,隻抓彆的藥先吃吃看再做計較。”
賈琮搖了搖頭說道:“如今還沒到那般地步,容我再想想彆的法子。”
等紅袖包紮好之後,賈琮再次走了出去。
賈赦那邊走不通,如今也隻能到前麵去尋賈母、王夫人、王熙鳳她們求助了。
隻是,賈母前些日子才剛剛訓斥了自己,不讓自己到前麵去,也好眼不見心不煩的。
自己巴巴的跑去求她,她會不會幫自己?
並且賈琮還想到了紅樓書中的一個細節,王夫人配藥,需要二兩人參,王夫人自己這裡沒有,去求賈母。賈母給出一大包指頭粗細的人參。
周瑞家的拿給太醫看了回來稟報道::“這一包人參,固然是上好的,如今就連三十換也不能得這樣的了。”
“但年代太陳了,這東西比彆的不同,憑是怎樣好的,隻過一百年後,便自己就成了灰了。”
“如今這個雖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爛木,也無性力的了。請太太收了這個,倒不拘粗細,好歹再換些新的倒好。”
也就是說賈母那裡的人參,都放的沒有藥力了,即便求了來,也是不中用的。
除了賈母,便隻剩下王夫人和王熙鳳了。
隻是前些日子,寶玉才因為自己而挨了打,她們怕是正記恨著自己,這般求過去,她們怕是未必肯給。
隻是如今已經彆無他法,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也要去試上一試。
忽然間,賈琮倒是又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便是大嫂子李紈。